邊,溫柔言說,“小玨,姐姐會陪著你的。”然後緩緩蒙上他的眼睛。
說完,她閉眼高舉發簪,猛地紮向張玨脖頸。
信箋上的大慈寺根本就不是謝少安他們去的那個地方,大慈寺十年前遭遇一場大火,便從舊址遷到如今這裏,隻是香火大不如從前。
謝少安詢問過寺中僧侶,猛然記起這樁舊聞。這才明白倆人根本去錯了方向,大慈寺舊址遠在山中,如今更是鮮有人煙。
等謝少安秦慎趕到時,隻是看到卿妙抱著張玨的身子跪在地上,張玨脖子上還插著卿妙的簪子。
他麵色沉痛,走近輕輕環住卿妙,極盡溫柔,“妙妙。”
秦慎臉撇在一邊不忍再看,走出去留下二人獨處。
卿妙愣在遠處一動不動,仿似沒有聽見。他仔細一看大約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小心想將人抱起。
卿妙卻緊緊抱著張玨逐漸冰冷的身體不允任何人靠近。
“對不起,我來晚了。”謝少安心痛的湊在她耳邊輕聲,點上她的睡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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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做了一個夢,夢裏的張玨不停的哭喊,忽然間變得血肉模糊,他滴著血淚求自己殺死他,而她真的這麼做了。張玨的鮮血濺滿她的全身,粘連的血糊了她的眼睛,她想睜開,卻始終都麵對的都是一片猩紅。
“她這是自己的夢魘。”大夫掰開卿妙的眼皮,仔細查看後道。
“怎麼讓她醒來?”謝少安坐在床邊,按住身體一直輕顫的卿妙。
“恕老夫無能,隻能緩解姑娘身體的不適,至於心裏上的夢魘,除非她自己戰勝,否則難以醒來。”大夫撫著胡須,無奈回道。
謝少安擺擺手示意人等退下,隻留下青玄。
“青玄,謝府的事處理妥當了?”謝少安自然沒忘記今日白天一走了之將要麵對什麼局麵。
“秋霽小姐的主意,老爺無奈,隻得同意大少爺。眾人雖是疑惑,卻也算安穩度過。”青玄站在一旁,低聲回答。
“明日無論如何請大哥過來一趟。”謝少安沉思片刻,回道。
“是,公子。還有…老爺,很是急怒。放言,讓您再也別踏進謝府一步。”青玄斟酌著語言道。
謝少安當然知道謝潯楓說的話比這還難聽千百倍,不過他並不放在心上,此刻他的心思一心一意牽著卿妙身上,其他的一切都不重要。他本就不怕與謝潯楓對立,不過是礙於自己許下的諾言。
“這段時間我就住在這裏,你回去將書房裏的東西帶過來。”謝少安眼盯著卿妙,“這裏的事處理好你就去查今天的事。重點是那天說的人,一定要找出來。”
青玄表情嚴肅,沉聲說道:“屬下必不辱使命。”
“退下吧。”謝少安有些無力,不知多久沒有這種感覺了。
屋裏剩下兩人時,謝少安才靜下來望著卿妙。她的眉頭一直緊蹙,謝少安一如既往的幫卿妙細心擦拭了身體,換上幹淨的衣服。
他將她以一個環抱的姿勢摟在懷中,像記憶中母親安慰哭鬧的自己一般,輕輕撫著她的後頸,想要給她安穩。
即使在夢魘中都止不住輕顫的卿妙因著謝少安的輕撫,竟然緩緩靜了下來。熟悉的溫熱感讓卿妙感到安穩,她感覺在整片無邊無際的血腥中終於抓住一根救命稻草,所以緊緊不願放開。
謝少安看見卿妙伸手握住自己的手指緊緊不放,竟被她這個微小的舉動感動。
知道她現在聽不見,他還是在她耳邊低言,“妙妙,你所受的,通通都會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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