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段(1 / 3)

“你現在倒像個大家嫡妻的模樣,洗手羹湯,是你所願?”謝少安挑眉,見秋霽一臉興致。

李秋霽白他一眼,直說他不懂,“若是遇上鍾情的人,哪怕是女帝也無非如此。我誌不在舞刀弄槍,如今得償所願,自然歡喜。”

“你照看著她也好,最近恐不太平。”謝少安連連失笑,誰能想到李家大小姐除了一手銀鞭舞的出神入化,卻也甘願做個普通妻子。

“要出去了?”秋霽揚眸。

“明天就走,或長或短,暫時定不下來。摘星,逐日會留在這裏照看,這段時間就拜托你了。”謝少安難得如此慎重的拜托一個人。

“放心吧。說不定你回來時,弟妹就想開了。”秋霽出聲安慰。

倆人快要走至院門,秋霽停了下來,命婢女把手中食盒遞給謝少安院中的仆人,“今天就你自己送去。我就先回去了,少棠也快從山裏出來了。”

謝少安接過食盒,“給我吧。”

“是,少爺。”那仆人恭敬雙手遞上。

也不用詢問,謝少安徑自朝內室走去,自那夜二人爭吵以後,卿妙就寸步不願離開。

“很好喝,隻有些淡淡藥香。”謝少安首先舀了一匙湯水放進嘴中嚐嚐,再吹冷了送在卿妙嘴邊。

卿妙看著他,不張嘴。

他也不惱,好脾氣的將碗放下,“那就等會兒再喝。”

卿妙不言。

長時間的沉默似乎是這些時間倆人在一起的大部分內容,他不說話,她更不會。

“你是不是怨我不放你走?”謝少安忽然出聲。

“小卿兒,妙妙。要我怎麼喚你,你才答應。我知道你怨,可我說過不會放手。你走了,我怎麼活。”他也不在意卿妙的沉默,總要有人說些什麼,他自己催眠。

桌上的湯水冷了,謝少安就命人再去熱了一次,她知道是謝少棠開的方子,卻二話不說,喝得幹幹淨淨。

謝少安心中不禁失笑,隻要不是他的,她都要嗎?

她最近倒是睡得早,除了那夜的哭鬧之外,第二天就似變了個人一樣,也不爭也不怨。

謝少安看她不慌不忙的穿梭在自己麵前,洗漱換裝,就像沒有這個人似的。

“我幫你。”他忽然想打斷這靜謐的一刻,迫切的想要抓住些什麼。

於是他起身,來到她麵前,像已往一樣,接過卿妙手中的梳篦。

卿妙拿著梳篦的手一愣,緩緩鬆開。謝少安見她沒有反抗,心中一片柔軟。

鏡中人消瘦,豔豔笑意也不複,可至少她還在,謝少安如是想。

“呲。”卿妙輕哼,原是頭發打了結,細密的梳篦堵在了那裏。

謝少安怕扯痛了她,移開梳篦,以手小心一根根理順它們。黑直的長發柔順的披在卿妙腦後。

卿妙盯著鏡中的自己,謝少安一向很擅長打理她的頭發,她心中想。

他用綢帶將她的發鬆鬆係了個結,將人橫抱而起,踱步回到床榻上。

卿妙身體一沾著床,就迫不及待的閉了眼,謝少安知道她是不願看見自己。

索性起身滅了燈,掀開棉絮躺在她身邊。

“小卿兒,我要走了。”

忽覺懷中人一僵,隨即又癱軟下來。

卿妙忽然很慶幸這滿屋的漆黑,其實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謝少安在她心中生的根,拔也拔不掉,除了一死,永生不忘。

“不用害怕。我會盡快回來,你自己聽話,有什麼事就去找大嫂,她可以信任。”

卿妙張了張口欲言,卻有太久不與他說話,僅不知如何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