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段(1 / 3)

今兒個一大早就去鎮上趕集了,小兒子盧文軒去了私塾,所以家裏隻有張氏和兩個女兒在家。

而大女兒盧婉芝此刻正在低頭繡花,原諒她,除了繡花她真的不知道要幹嘛。

盧婉芝記得從自己記事起自己就是手上拿著一副繡花針的樣子,隻有在農忙的時候,母親張氏才允許自己幫忙做些家務,而做的家務也僅僅局限於洗幾件輕薄的衣服,掃一下院子裏的樹葉,還有撒幾把玉米粒給自己家那幾隻咕咕叫的小花雞。無論再忙,張氏也不允許她進廚房,不允許她下地,至今她不知道自己家有幾畝地,位於村子的哪邊。

雖然不知道為何自己這個大女兒能得到父母這樣的溺愛,特別是比較著什麼農活都要幫著做的弟弟妹妹,但是現在她已經接受了這個事實,反正也沒什麼不好,父母疼愛自己,自己多疼愛著弟弟妹妹就是了。

其實盧勇夫婦也就三十多歲,正年輕力壯的時候,所以家裏的很多活計都是自己動手,即使需要做的,一般也讓二女兒打個下手。

雖然盧婉芝心裏千百個疑問為什麼盧家二老這麼嬌慣著自己的大閨女,雙手不沾陽春水的農家女實在少見,但是看盧婉芝也知道自己家裏在這個村子裏應該算條件好的。平日聽妹妹在自己跟前嘀咕誰家的閨女說親要了多少彩禮,誰家的小子被買到大戶人家去做奴才,而自己家每頓飯都是有葷腥的,可見確實過的不錯吧,反正自己足不出戶,妹妹說什麼自己也就聽什麼了。

可是二姑娘盧荷花就是要做飯要下地幹活的,平常要幫著張氏張羅廚房裏一大家子的飯食,農忙的時候還要去地裏幫忙插秧點玉米什麼的,農閑的時候就和大姐盧婉芝一起窩在屋子裏做針線,雖然她是個在家裏待不住的性子,但是張氏對女兒的管教很是嚴格,沒事兒是不能隨便出院子門的,即使出去也一定要告訴家長去哪裏了,去幹什麼了;還有就是天色稍微暗下來就要回家。

即使這樣,也沒把盧荷花同學那天生的如脫韁的野馬般的不羈性子給板過來,她還是一貫的嘰嘰喳喳的,東家長西家短的新聞總是能通過她最先得知。

看到家裏來了生人,按照之前的盧婉芝的反應,她急忙躲進了和妹妹的小西屋。想著不過就是村裏的人來拉家常而已,農閑的婦人們好像特別熱衷東家長西家短的來說。

不同於盧婉芝的靦腆怕人,盧荷花倒是落落大方的給李氏又是端茶又是倒水的,還熱情的問嬸子十分吃些果子,李氏擺手後張氏給小女兒使個眼色讓她下去了。

盧荷花哪會錯過這麼精彩的事情,她心裏盼著念著的就是讓大姐趕緊嫁出去。所以她進了西胯間後就叫了盧婉芝一生姐後就貼在門上聽正屋裏的動靜了。

盧婉芝則是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這個妹妹雖然對自己很好,但是她能感受到最近一段時間兩人還是有些隔閡,好像她有一件很隱秘的事兒不想讓自己知道,而且這件事兒也讓她怨上了自己。

此時,正屋裏的李氏先是誇盧家如何幹淨整潔,張氏如何會持家,心裏對比了剛才在蘇家的境況,她忍不住心裏誹謗:“王氏,你還看不上人盧家呢,人家家裏可比你們強千百倍。”

張氏自是要謙虛一陣子,正納悶兩家從來沒有往來她怎麼會過來呢,忽然間想起了李氏還身兼媒婆一職。張氏心裏已經有個大概的譜了。

“嫂子,不知道你今兒來有什麼事兒嗎?”張氏不是那種會說很多客氣話的人,有什麼事兒都是直接說了。

“盧勇家的,真讓你猜對了,今兒個我來是有件大喜事兒,是給你們家大閨女說親來了?”李氏喜滋滋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