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聽的眉頭緊蹙著,蘇根的這個前奏給人的感覺就是出大事兒了。她催促他快些講。
“一直等到晌午也沒見到老大兩口子,倒是看到了下學回來的大河,我就問咱孫子他爹娘怎麼不在家,大河一聽我問就哭了。”蘇根說到這裏深情有些悲傷,他最心疼最在乎的也是這個唯一的孫子了。
“可憐的孩子,老大兩口子幹嘛去了?”王氏想到孫子也忍不住悲從中來。
“大河給我說的也斷斷續續的,好像是老大媳婦把自己家那三畝良田給賣了不打緊,還把我們給阿越的那三畝地給偷偷的賣了,得了的銀子都貼補了娘家,這事兒讓阿楚發現了,就把她好一頓打,她昨天晚上就離家了,今天一早阿楚去嶽家尋她去了。”蘇根恨恨的說,這個大兒媳婦,讓自己大兒子,孫子,小兒子都不好過,他此刻恨得牙癢癢。
王氏一聽先是一聲驚呼,然後忍不住罵道:“這個挨千刀的,她怎麼可以這樣做?這樣以後阿楚怎麼辦?阿越回來後怎麼辦?真是天殺的!她就忘了她自己也得吃飯不是!”
她邊跺腳邊罵,氣血上衝有些頭暈目眩,身子晃蕩了幾下,蘇根急忙上前扶住她,把她攙到椅子上坐著。
“哎,兒孫自有兒孫福,往後老大家的事兒我們少操心就是了,我看老二媳婦是個明白的,也孝順,我們就跟著他們過就行了,眼不見心不煩。”蘇根說到。
王氏扶額歎氣:“話是這麼說,可是阿楚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我怎麼忍心不管他,何況還有大河,那可是咱們的心尖子啊。對了,你下午可是去了趙家?”
點了下頭,蘇根答道:“大河一直哭著,我也怕阿楚去趙家吃虧,就帶著大河兩人人去了趟趙家。”
“誰知道到了趙家,看到阿楚就在他們院子裏蹲著呢,我就問趙氏的爹,可知道趙氏拿著賣地的銀子貼補家用,那個親家竟然一問三不知,我看他是揣著明白裝糊塗。”蘇根歎氣,真是當初看走了眼,本來還想著趙家在方圓十裏地也是名門望族,教出來的閨女也不差,誰知道竟然會出了這檔子事兒。
“那最後怎麼樣了?”王氏有些受不了他的一停一歇的,恨不得一下子就能聽完到底最後怎麼處理的。
“找不到老大媳婦,趙家也一口咬定說沒有從咱們趙家拿過一分錢,最後還豬八戒倒打一耙,說我們把趙家的閨女給東弄丟了,你說這是什麼事兒啊!最後阿楚不讓我再和趙家人爭吵,我們爺仨回到村子裏,阿楚一聲不吭的悶頭回到家就寫了封休書,一個人氣呼呼的去了趙家扔給他們就回來了。”蘇根說道最後忍不住一陣的悵然,這事兒才剛剛開始,絕對後麵有的鬧。
“那大河呢?你怎麼不把大河帶過來,可憐他一個孩子在家連口熱飯估計都吃不上,別餓瘦了。”王氏抱怨。
“阿楚在村子裏呢,再說大河白天還要去村子裏的私塾讀書,怎麼也不方便過來。”蘇根答道。
“這事兒我看不這麼完,憑什麼那趙氏把咱家的地都賣了連個說法都沒有,阿楚也是這休書一給,也就是和趙家沒有關係了,那幾畝地的錢豈不是打水漂了?”王氏憤然的說,她越想越生氣,那幾畝地大多是她和蘇根兩個人刨土窯子刨出來的,那可是他們老兩口留給兒孫的唯一的念想。
“阿楚當時也是氣糊塗了,後來想起來又後悔了,不過要我說我們就得狠一下心,休了趙氏以絕後患。我當時也罵了阿楚幾句,後來想想,有那麼個拎不清的媳婦,早休掉早清爽。”蘇根何嚐不心疼那幾畝地,如今也隻能這麼自我安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