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是茶杯。不是有句話麼,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樹葉,我想大概也沒有兩個一模一樣的女孩。唯一相同的是,她們都是脆弱的,易碎的。她們渴望被人嗬護。”她說這番話時,眼眸明亮,像是在說這人世間的至理名言一樣。
然而,不知是她說的太過認真了,還是她的眼眸照亮了我易被感染的心,我從那刻起也開始認為她說的這段話確實是至理名言。
她看我在沉默,便接著又說道:“我知道了你的名字。可,你還沒問過我的名字。”
我笑著去看她:“你想說的話自然就會告訴我,何必問呢。”
她微微蹙起眉尖,眼睛裏依然含有笑意:“你一向這麼自信?我叫鍾緋虹。鍾是姓,緋虹嘛,簡單的來說,就是一道紅色的彩虹。”
我發現她是一個開口即笑的女孩,骨子裏不張揚,亦不虛偽。
我不知道這樣的一個女孩子,生活為什麼會被搞得一團糟。當然,別說現在的我,就是那時的我也沒有看輕過她。隻是,心裏著實為她心疼和不值。每一個人的背後都有不願為外人道的故事,她或許自有她的道理吧。人活在世,又有誰是照著自己規劃好的人生軌跡一路平坦地走下去呢。我們不想要的,不想做的,有時偏偏又要遇到,並且一路拐進死胡同裏,所謂不撞南牆不回頭。
“你救過我兩次,沒有你的話,也許我現在已經躺進太平間了。”她緩緩歎息道,唇角習慣性地往上挑,樣子極為嫵媚,是那種經曆過滄桑的女子才能做出的表情。我的整顆心不斷地向下沉,盡管我很喜歡她那副模樣,眼波流轉,說不出地風情從眼角和眉梢處展現出來。
我沒有跟她客氣,坦率地說道:“你是挺不會照顧自己的。”
“照顧自己?”她飛快瞟了我一眼,垂下了頭,“其實是我太會照顧自己了。隻有我會照顧我自己。”
“你……”我看著她,不太懂她話語裏的意思。
“你很好奇吧?人人都會有好奇心的,你也不例外。我不會對每一個好奇的人去講我的故事,但我會和你講。你救過我的命,還不止是一次。你也許會取笑我吧,看我的樣子,吃盡了男人的苦頭,為什麼還要相信你。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見不得別人對我一點好。對我的好,我都會記在心裏,還人十分的恩情。這就是所謂的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把。
我是T大大四的學生。
說來你可能不會相信,我的第一次是被我的老師奪走的。我的老師喜歡我,就用盡他一切可能的權利,一步步地引誘我。他總是想辦法讓我去找他。一開始是辦公室,裝出一副很關心我的樣子,假模假樣地和我談心。次數多了,和我熟絡起來,就讓我去他的宿舍找他。我不是個傻子,從小追求我的男生很多,他們的那些心思我統統都明白。可是,這次是我的老師,從小中規中矩的我慌亂極了,又不敢跟朋友商量,隻能自己一個人憋在心裏。那天,我考慮了很久,最終還是選擇相信他一次,畢竟他是我的老師。一踏進他的宿舍,他就鎖上房門,用力的抱住了我。我睜大眼睛去看他,不敢相信他就這樣輕易摧毀了我對他的信任。不是沒有反抗,卻如何也反抗不過一個男人的蠻力。我想喊人來救我,剛一開口,他就用枕巾塞進了我的嘴巴裏。那一夜,我失去了做女孩的資本。
最後,他終於心虛地承諾會娶我。就這樣,我被迫做了他的女朋友。從小我們家家教就很嚴厲,把我教成了一個十分保守的女孩。我承認我很看重自己的貞潔。就因為我在意,所以我在被他奪走第一次以後,傻瓜一樣的我真的是走投無路了,傻傻地以為我這一生隻能跟他在一起。有什麼辦法呢?除了認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