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安對此沒有研究過,但是現在她分明對手中的東西滿意極了。她每天跑來跑去,力求將每一處讓她滿意的畫作都拍下來,安德裏斯出現的時候,喬安正努力踮起腳想要拍一幅掛在高處的畫的正麵,但是這明顯很有難度。安德裏斯走了過去笑笑,拍拍她的頭頂,伸出的雙手環住了她,從她手裏接過了相機,造型雖然奇特了些,安德裏斯摸索了片刻,就漂漂亮亮的將喬安要求的那幅畫拍了下來。

“哥哥,你怎麼來了?”

“因為你在這裏。”

安德裏斯牽住喬安的手走到人流相對稀少的地方,並沒有將手裏的相機遞給她,

“還要拍嗎?我剛剛在外麵可是無意中看到了一位快要急瘋了的‘安琪兒’老師。”

安德裏斯好笑的看著喬安臉上不自然的神色,等著看她的反應,或者說,那種他預期已經知曉的反應。紅著臉,雙手會不自然的偷偷握緊又鬆開,偷偷四顧下然後努力的替自己辯駁:

“人太多了……”

“嗯,我知道,但是我們現在還是先去找到安琪兒老師,她真的很著急呐。”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安德裏斯的聲音被人群中的喧囂淹沒,他們已經走到了廣闊的大廳,高高的穹頂上是用鋼化透明有機玻璃封頂的,抬起頭可以看見天空擠擠挨挨的雲朵,偶爾會有一兩隻雲雀從雲層中突然鑽出來。

那種近在咫尺又遠在天邊的感覺給人的感覺意外的震撼,喬安愣了半晌,若不是安德裏斯一直為她擋住人群,估計她早就被淹沒在裏麵了。

相比較喬安的出神,安德裏斯則警惕的多,人群給他的感覺總是危機四伏的,他所經受的教育告訴他,越是在這種混雜的情況下愈是要保持警慎。

“嗨嗨,拉夫德小姐,這裏。”

喬安掃視了一眼大廳另一邊用力揮手的幾個女孩,轉頭促狹的看了一眼安德裏斯,眼神卻分明惡狠狠的說:看,都是你招來的。

但是,喬安分明忘了,安德裏斯是剛剛從美國飛來的委內瑞拉,這個交流會場除了喬安和她的老師安琪兒,他是一個也不熟悉的。但是他什麼也沒有表示,隻是眼神溫暖包容的看著喬安。

讓人隻覺得自己是在無理取鬧,一拳頭塞在了棉花裏。大部分情況下律屬於正常人範圍之內的喬安的想法大體也是這樣的,因此她咬咬碎米牙狠狠的掐了下安德裏斯的手心。

那樣自然沒有絲毫矯揉造作的可愛表情,讓在這樣的場合一向冷峻的安德裏斯臉上泛起了一絲柔和的笑,喬安覺得對麵的幾個女孩手揮的更來勁了,眼睛都亮了。喬安又狠狠的掐起了安德裏斯的手心,如果不是因為宴會場地到處都是人的話,相信她會毫不猶豫的抓起他的手就咬下去的。

“拉夫德小姐,你今天真漂亮。”對麵的金發女孩由衷的讚美,安很美,不是容顏,是神韻,她的畫就和她的人一樣有靈氣。每一筆變幻的都是她的心境,生機勃勃而且自然至極。

“謝謝你的讚美,麗娜,你的白色禮服和你的頭發很襯哦。”喬安挽著安德裏斯的胳膊可愛的歪了歪頭笑著回複她,安德裏斯微笑著看喬安和圍上來的男孩女孩交流。並不插話,但是很快話題就轉到了他的身上。

“拉夫德小姐,這位是你哥哥嗎?你沒有介紹哦。”一個看起來比較活潑的女孩率先打開了話夾子,然後神色得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