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喬安的眉頭狠狠的皺了皺,她完全無法想象這個世界居然有這麼肮髒的地方。
黑漆漆的平靜河流上漂浮著無數雜物,河流兩岸雜草叢生。視線之內佇立著一根高大的煙囪,因為天黑,她無法確定這個煙囪是否在吞吐黑煙。四下裏已經安靜了,稀稀拉拉的人影在路燈下顯得鬼魅可怖。
黑黝黝的河水旁邊是一排排破舊的磚房,喬安安靜的看著,這是一個她沒有接觸過的世界。巷子裏,偶爾會有狗吠聲,一隻狗的聲音響起來,很快,四下裏的狗吠聲都起來了。
她沒有害怕,大概是已經到了這樣的境遇,她忽然明白自己其實做什麼都沒有什麼大的成效。所以,安靜的等著,站在街角,沒有目的的等著,也許是等待天亮。她以為這一晚她就要這樣耗過去的時候,
她的注意力就被一件事吸引了過去,一個喝的醉醺醺的大漢跌跌撞撞的走到了一扇門前,奮力的拍打著黑漆剝落的木門。
“開門!開門!死婆娘!……”
醉漢的腳用力的揣向了那扇不甚結實的木門,木門哐啷的叫了幾聲,還是堅強的呆在了原來的地方。
喬安,莫名的提起了心,她總覺得有什麼要發生了。她一眨不眨的睜著眼睛看著對麵,那個醉漢一直謾罵不止,對著木門用力踢打。她看見房子上的窗戶是黑洞洞的,就在她以為那裏麵沒有人的時候,門開了。
那個醉漢也在一瞬間倒飛了出去,落在了不遠處髒兮兮的河裏。
西弗勒斯·斯內普眼神陰沉的盯著在河麵撲騰的男人,剛剛他正在地下室熬製魔藥,沒想到被一陣敲門聲打擾。該死的,讓他知道是誰的話,哦,不用知道。掉在那樣的河裏已經是個教訓,再加上一個鎖腿咒,足夠讓他痛快了。
他狠狠的把門關上,接著用魔杖下了數道麻瓜驅逐咒。
但就在轉身的一刹那,他停頓了一下,接著又若無其事的邁著似乎丈量過一樣精準的步子走進了狹小的客廳。
從高高的木架子上,拿出了一罐黑咖啡,喬安在一旁看的直咂嘴,那個咖啡的味道很苦很苦,剛剛她乘著他關門的時候迅速的飄了進來,本來她以為被發現了,但是現在看來,這個男人還沒有發現。
男人一直背對著她在泡咖啡,她慢悠悠的小心提著裙擺在房子裏麵四處打量。房子很小,但是還算幹淨。喬安撇撇嘴,用虛幻透明的手指挑剔的摸了一下桌子麵,很好,沒有灰塵,看來他的清潔魔咒用的很熟練。
她順著樓梯‘飄上去’,進入了似乎是男人臥室的地方,也許是房子太小,書房也並在了臥室裏。除了靠窗戶的一張桌子和床,其他地方擠擠挨挨的都是書架。《魔法藥劑與藥水》,《一千種神奇藥草與菌類》,《強力藥劑》 ……喬安漂浮在半空看著這些書名,有些了然的點點頭,他果然很愛魔藥,不僅身上都是草藥的氣息,連書房的書都和魔藥有關。
她再度飄向了窗戶,哦,猜猜,她看到了什麼,一幅畫。
這幅畫被工工整整的擺放在了書桌的正中央,喬安坐在桌沿上,伸手拿起了那幅畫。忽然整個人都有點犯傻,
“這個女孩子,其實就是我吧。”
蔓延視線的鴿子木,還有女孩嘴角的燦然笑意,以及下麵的落款,喬安。
喬安呆愣愣的捏著那幅畫,她畫過的肖像畫太多了,愛麗奶奶,比德爺爺,伊莎奶奶,哥哥,莊園裏的小精靈,可是她的記憶裏從來沒有畫過自己的,那是四五年前的自己。她反複的看著那幅畫的筆法,那確實是自己的手跡。心裏出現的大段空白卻無法補缺補齊的恐懼壓的她闖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