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的裁判席,屬於鄧布利多的座位是空的。
他震驚至極的用手對著這個臨時用魔法搭建的桌子錘了下去,桌子散了。他知道身邊的人都是一臉莫名的看著他,可是他什麼也不想管,什麼也不想說。他本來就是這樣的不是嗎?更何況整個賽場已經混亂了。
他轉身甩著袖子離開,大步向前,卻茫然無比。
他應該去哪裏尋找哈利,他被帶到了哪裏,他一無所知。
“教父,”德拉科衝過來攔住他的腳步說,“你在擔心哈利嗎?”
西弗勒斯黑色的眼睛閃了閃,卻沒有與德拉科注視的勇氣,他的眼神變得習慣性的空洞起來,盡管他知道,眼前的教子對自己沒有一點兒的威脅。他用黑色巫師袍寬大的袖子拂開了德拉科,並沒有回答他。
然而踉蹌了兩步的德拉科卻沒有絲毫退縮的對他喊道:
“我知道哈利在那裏。”
西弗勒斯的身影頓住了,他轉身眼神沉沉的盯著德拉科,依舊沒有說一句話,但是其中的意思不言而喻。
哈利的身上有一個門鑰匙,那是馬爾福家族的定位門鑰匙,遇到生命危險的時候會自動傳送到馬爾福莊園大廳。那是五歲時候我出事之後,父親找人專門研製的。教父你知道的不是嗎?
德拉科灰藍色的眼神認真的看著處在暴怒和懊悔邊緣的教父,聲音放得愈發平緩。
教父,如果哈利遇到了危險,現在他就在馬爾福莊園。哈利會很安全。
可是德拉科卻預料錯了,哈利身上最初是帶著那個門鑰匙,但是在迷宮中行進的過程中已經丟掉了。
哈利和塞德裏克被那個金色獎杯帶到了裏德爾的墓地。他恨不得食其肉飲其血掉的仇人再一次出現在他的眼前。可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甚至隻能處在任由他宰割的地位。
還連累了無辜的塞德裏克,他看著他在他眼前死去。哈利恨恨的看著那個曾經是父母好友之一的小矮星彼得。他看著他畏畏縮縮的跪伏在伏地魔的腳下,忽然笑了起來。
眼神冷冷看著他用自己的血,父親的骨頭,他自己的肉,為伏地魔創造了新的肉身。
伏地魔,這樣擁有新生的你,和行屍走肉有什麼區別!飲用了擁有最純淨靈魂的獨角獸的血,你擁有的不過是一抹被詛咒的靈魂。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
他的眼鏡早已經不見了,但是沒有關係,那本來也隻是個裝飾。一名叫凱羅爾·卡桑德拉的學弟說曾經在一本書裏看見過治療近視的魔藥配方,並試配成功。他是第一個受益者。
哈利慢慢的從地上爬了起來,腦海中對於眼前的危險已經做了無數分析,塞德裏克的屍體就在他的前方,而門鑰匙,他側過去的視線告訴他那個在火光下熠熠閃耀的金杯在他的另一個方向。他需要一個機會,讓他能夠瞬間抓住並活下來的機會。
他扯著嘴角笑著看著眼前的伏地魔,神色不屑之極。
心裏的悲哀,分毫不顯。生死之間,他想到了太多。
月光下的走廊裏,那個一身黑袍的男人站在走廊的另一頭沉沉的看著他。他說,波特,夜遊,扣格蘭芬多10分,五分鍾之後,我不希望在除了格蘭芬多公共休息室以為的地方看到你。現在,回去!
自己是怎麼做的?是無聲的看著他吧。然後那個一直別扭的男人,終於羞惱的轉身準備離開。他在心裏想了太多次兩個人麵對麵的畫麵,但是卻沒有一次能夠靠近一點。他輕聲說:西弗勒斯。
他看見男人的身影有那麼一瞬的停滯,可是卻在下一秒大步的走遠了。越走越遠,消失在了走廊的盡頭,他的身影與那晚沒有月光的夜色融在了一起。他睜大失神的眼睛毫無掙紮的看著伏地魔對他舉起了魔杖,在遇見德拉科之前,在知道一切之前,他是不懼怕任何死亡的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