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撕破我的畫像,從我的身上穿過去。西弗。
西弗勒斯眼神複雜的看著固執的美杜莎,舉起的魔杖慢慢放了下來。他做不到,這個女子陪伴了他許多年。沒有她期待的愛情卻有一份莫名讓他在意的親情在裏麵。被薩拉紮·斯萊特林創造出來的美杜莎,和其他畫像不一樣。她被禁錮在了這副畫像裏,千年了,也無法離開。
不要說霍格沃茨強大的魔法禁製,他根本無力去達成這件事情。
更重要的是撕破這副畫像,等於要了她的命。
可是他放下魔杖的一瞬間,一條巨大的黑影穿透了曆經千年幾乎單薄如紙的畫像。美杜莎的聲音尖利的響起,然後連同那些被撞破了禁製的畫布瞬間化成煙灰消散在了空氣裏。
西弗勒斯在那一瞬間,腦海中陷入了一片空白。
他甚至忘記了那條向他愈來愈靠近的蛇,是黑魔王的寵物,納吉尼。
隻是看著那個已經空了的浮雕著精致花紋的畫框,黑曜石一樣的雙眼在莉莉離世之後,第二次為了一個女人留下眼淚。
美杜莎。
幸好身體的本能依舊在那裏,納吉尼近身的瞬間,他彎下腰一個前翻遠離了納吉尼的攻擊範圍。他的眼睛裏還有溼潤的淚水,幾十年來,他的感情第一次如此肆意的勃發出來。
西弗勒斯舉起手中的魔杖對準瘋狂的納吉尼。
來吧,畜生!
納吉尼的眼睛和黑魔王是一般的血色,他已經無法想眼前的究竟是那條蛇還是黑魔王。而霍格沃茨城堡裏的情況,哈利和德拉科在麵對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又該怎麼做?他們畢竟還是孩子。
想到哈利,他的神思有幾分波動,卻再次閃身避過了納吉尼甩過來的粗尾巴。
可是納吉尼的舌頭翻轉過來幾乎把自己打成一個死結,狠狠的咬上了他的肩膀。他似乎聽見了納吉尼尖利的牙齒與他的肩胛骨摩攃的聲音。牙齒刺破長袍刺入血肉鈍鈍的聲音。
納吉尼舒張了笨重的蛇身,將咬在口中西弗勒斯大力的甩來甩去。直到他不再動了。也許是這幾天的戰鬥讓他飽餐了,達到了目的他並沒有吃掉這個這個主人身邊的叛徒。
他慢悠悠的滑動著身體,離開了。
頭頂的燈光映照下來,西弗勒斯從昏迷中醒來,整個身體不知道是因為疼痛還是失血過多,已經麻痹了。他神情恍惚的看著頭頂並不明朗的光,光暈一點一點的從他聚焦的地方擴散。
他大概會這麼死掉。
有很長的一段時間,他都這麼以為。耳邊是靜謐的,連納吉尼的身體劃過地板的沙沙聲音都聽不見,時間似乎靜止了。
等等!聽不見!他猛然睜大了雙眼,那條蛇已經不見了。
愣神了好一會兒,他才消化掉他在黑魔王的納吉尼的蛇口中逃生了的事實。他再次重重磕下半抬起的頭,後腦砸到厚重的木地板上一陣暈眩。他卻沒有絲毫在意。即使是這樣,他大概也活不了多久了,納吉尼的牙齒中的蛇毒他最清楚不過。他側目看了看右邊已經在打鬥中垮掉的架子,那裏曾經擺滿了各式魔藥。
他沒有記錯,那裏有蛇毒的解藥。
可是此時此刻,他連動動手指的力氣都沒有了。
哈利衝進斯萊特林地下辦公室的時候,整個房間一片狼藉。西弗勒斯珍愛的魔藥書籍散落在地上,那些裝著珍稀魔藥材料的玻璃瓶都破碎的堆成了堆。他看著這一切,心裏是近乎窒息的疼痛。
他在辦公桌的另一邊看到了一抹熟悉的黑色,他想衝過去,卻沒有了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