槍聲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製止,隻不過袁朗手法太快,一連開了好幾槍才被他抱住,擋風玻璃上留下了數道白色的彈痕。
“你、你瘋啦,你……搞什麼?”
“這麼激動幹嗎!”袁朗從他手臂裏掙出來:“我走火而已。”
“出什麼事了?”高城狐疑的審視著:“你不對啊,到底出什麼事了。”
“沒事,不該你問的就不要問!”袁朗看到駕駛室的玻璃後麵依稀有個人影一閃,又更上前一步,把槍提起來瞄準。
高城差點讓他給氣死,急忙跟上去攔:“哎,我說,你給我差不多就行了啊,這麼多兄弟在看著,我能一個個去幫你串口供啊……”
這兩個人還在糾纏,卻聽到機身另一麵有異動,原來,是艙門開了。一個機長模樣的人傲然的站立在舷梯的頂端,神色冷峻。袁朗仰起頭,微微的眯起了眼睛,一步一步走上了舷梯。
“我是A國空軍上校柯裏·加林,我要求會見我國的大使。”
“可以,沒問題。”袁朗淡然一笑:“那麼,就請都出來吧。”
說著,就要往機艙內走。
柯裏連忙後退了一步攔住他:“您不能進去。”
“為什麼?”
“這架飛機的內部是A國領土。”柯裏上校硬邦邦的說道。
袁朗偏了偏頭,一寸一寸的靠近,柯裏被他逼到機艙的入口處,無路再退,隻能硬生生的挺住,袁朗停在他麵前兩寸之遠,筆直的逼視那雙灰綠色的眼珠,抬手指了指艙內:“那裏,是你們的領土。”
“可是這裏……”袁朗手指蒼天:“是我國的領空。”
“這是一個失誤!中校先生!我們的導航係統出了一些問題,今後我國軍方會正式向貴國政府作出合理的解釋並道歉。”
“失誤?”袁朗大笑起來,猛然間出手,揪住柯裏的衣領往舷梯下甩,柯裏猝不及防,踉蹌著衝出去,一連跌下好幾節樓梯才被高城撈住。
“中校,您什麼意思!”柯裏大吼,又驚又怒。
袁朗站在舷梯的頂端,無辜的攤開手:“對不起,我失手了,我向您道歉。上校,在這個地方有差不多一個營的士兵,他們荷槍實彈,但裝備不佳,隨時都可能像我這樣失手。”
柯裏牢牢的盯著袁朗,覆在臉上的麵具漸漸融開,嚴肅的冷峻化成強烈的憤怒與仇恨:“他,是你的部下?”
“不,”袁朗搖頭:“他是我的戰友!”
“他是個瘋子。”
“他的確很瘋,但是至少,他不會把自己的領土開到別人的領空裏去。”
柯裏咬牙,額角上繃起青色的血管:“他叫什麼名字?”
袁朗的純黑色的眼睛裏有一束火花乍然閃過。
“你沒有可能瞞住我,我早晚會知道。”柯裏道。
“吳哲!”
兩個字,很幹脆很簡單,可是說出口的時候,心髒驟然一縮,好像有一根刺從左心房插到了右心室。
在荷槍實彈但是裝備不佳的士兵們的擁簇下,暴雪內部二十多名機組人員,被請上了基地的豪華大巴,目的地是空軍招待所,臨時配了單人間,簡直超五星的待遇,大師傅已經被連夜的叫了過來做早飯。
袁朗靠在艙門邊仰頭望天,太陽應該已經升起來了,隻是暗色的帆布頂篷把這方空間遮蓋得像永恒的黑夜。他剛剛簡單的檢查了一下飛機內部的儀器,發現所有可以消毀的都已經被毀壞,至於硬盤更是被打得粉碎,不過無所謂,單單現在手上的這些東西,已經足夠無數人研究上好幾年。
一個軍人的價值,是可以用來計算的。
袁朗忽然想到,如果當初,他沒說過這句話,那麼現在吳哲的選擇會不會有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