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還以為自己做得隱密,殊不知她這雙眼一掃,就知道他們在搞些什麼曖昧!
隻是如果是個長進的少年郎,她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卻偏偏是那有名的孫家敗家子,就是看在這個勤奮的小姑娘麵子上,她也得多嘴的提醒幾句!
阮齡娥隻覺得又羞又窘,第一次被人說起這樣的話題,她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郭大嬸子,我……”
他真有表現得那麼明顯嗎?
郭大嬸子拍了拍她的手背,輕聲說道:“不能隻因他做了些好事、說點好話來哄哄你就信了,嬸子也不想去做那壞人姻緣的惡人,隻是有些話我還是要先說,孫家這位少爺可不是什麼有好名聲的人,這整個都城沒半個閨女想嫁,前些日子我還聽你們家店小二說孫家少爺像是有個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呢!你可別輕易就糊塗了去!”
阮齡娥點了點頭,對郭大嬸子的提醒很是感謝,隻是她實在說不出那個未婚妻其實就是她。
而且在談話後的隔天他把原本她退回給他的玉佩給了她,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她猜想他似乎是想用這方式來說明兩個人的婚約還在。
郭大嬸子看著阮齡娥又偷偷回望孫紹鑫,顯見昨晚的話她大概隻記得一半,在心中輕歎了口氣。
罷了,這年輕人的事情還是得由他們自己去想,她既盡了心意去提醒也就夠了。
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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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半個月,說久不久,說短也不短,但對於阮齡娥和孫紹鑫兩人來說,這一段時間卻足以讓兩個人對彼此的想法有了大轉變。
精明的店小二和阮齡年都看出了兩個人之間似乎有些不對勁。
兩個人一旦出現在同個地方,視線總是會無端躲避對方,出去擺攤的時候,孫紹鑫會站在阮齡娥原本的位置上,聽她的指派,下麵、撈麵、淋上澆頭等,而她則坐在一邊的小板凳上做點看火的工作,不時還遞個巾子、倒杯茶水給他。
兩個人雖然什麼話都沒說,隻是那骨子裏透出的曖昧勁,大概隻要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隻是,當阮齡娥的腳終於可以真正下地行走的那個晚上,事情有了變化。
趁一群人圍在桌子前準備吃飯時,孫紹鑫開口說道:“好了,既然你的腳好了,那我之後也就可以不用過來了。”
“不過來了?那你要去哪?”阮齡娥下意識的反問,隨即發現自己活像個抓著相公問去處的小媳婦,一時間白了臉,而在明白想收回自己的話已經不可能時,頓覺氣氛有些尷尬。
孫紹鑫若有所思的看了她一眼,回答道:“我有點事情要去辦,這幾天都不會回來。”
阮齡娥這次隻是淡淡的點了點頭,接著就安靜的扒著碗裏的飯,一直到吃飯時間結束再沒說過一句話。
這頓飯大概是這段日子以來吃得最安靜的一次,因為不明白那兩個人到底鬧了什麼瞥扭,其他人也就安安靜靜的快速吃完,各自回了房。
收了碗筷到後頭的水盆裏,阮齡娥沉默的蹲下`身子,拿起幹絲瓜專心地開始刷碗,連他走到了她身後也沒有反應。
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現在甚至不知道那個婚約是否還算數,不知道她對他,甚至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態度,太多的不明白讓她隻能沉默,而且她沒有那個權力去過問他要做什麼,甚至連一個操心的資格也沒有,因為她還沒忘了自己曾經說過橋歸橋、路歸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