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著他輕聲問著,“是不是……是不是沒有這次受了傷回來,讓我們給看見了,你就永遠不打算告訴我?”
除了他隱藏的這件事太過嚇人外,或許一開始她最在意的就是這件事情,他的不信任和隱瞞,讓她覺得他像抓不住的風,似乎總在她以為可以抓住他一點時,就又什麼都不說、不留的離開。
他一楞,沒想到她會突然問起這個來,隨後,他點了點頭,然後又急急解釋著,“不是我想隱瞞,隻是這些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
她打斷了他,輕皺著眉質問:“那現在為什麼又要說了?難不成是因為再也找不到理由來隱瞞了嗎?”
這話說得嚴重,那濃濃的怨氣讓人想裝聽不出來都難。
他坦然的說著,“不是,是這次出了點岔子,我想有必要多少讓你們知道一點。”
看她一臉不解,他便把這件事情的前因後果簡單交代了下,反正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畢竟那群人在其他幾個郡縣做案的事情不是什麼大秘密,隻是安陽城這裏因為離得太遠,所以隻收到一點風聲而已。
那天晚上,他和風俊祈斬殺了那個老翁和書生後,二對一對上那個藍衣人,才一過招,他們就明白這團人必是以他為中心主力,難怪這人不親自入內掃蕩,而是鎮守在外頭,甚至自負的誘那些官兵入宅,打算來個一舉撲殺。
隻是即使他們明白很強,卻猜不到他不隻一雙彎刀使得出神入化,甚至還有一手隱匿氣息和身影的功夫,讓他們因此吃了不少虧,身上幾處大大小小的傷口就是為此受的,隻不過畢竟是二對一,那藍衣人也同樣受了重傷奔逃。
沒能斬草除根本就留有隱患,更何況後來他們在問了那些劫後餘生的官兵後,於附近搜了下怎麼也沒發現那個據說是和老翁、書生一起出現的婦人。
最後因為他和風俊祈身上的傷都不輕,兩個人隻能快速回到都城,將這次的事情報了上頭後,體力不支的回了家裏。
這一番的折騰,即便他自豪身體不錯,也隻能撐著打水把一路進門來的血跡給大概的衝洗下,一入了房卻忍不住昏倒在床上。
想著,他眼底有無法遮掩的擔心,“我一個人倒是不怕,就怕那兩個亡命之徒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再說,這些日子等傷好一些,我還是要出去追查的,你們本就是手無寸鐵的婦孺,就是店小二真遇到大事情也隻有幹看的分,若讓你們在什麼都不知情的情況下遇到那兩個人,反而更讓我擔心,還不如我提前先說了出來,讓你們有個提防。”
她聽完,第一個想到的不是他們是否真會遇到那兩個人的問題,而是一臉擔憂的反抓著他的手,急切的追問:“你都傷成這樣了,怎麼還要出去追捕那兩人?!這太危險了!”
他這次負傷回來就足以說明這些人有多危險,更不用說他雖然輕描淡寫的帶過那些案子,但她是在市場裏擺攤的,經過的行商多多少少也會帶些外頭的消息來,她對這幾個大案子自然也是有點印象的。
就那傳聞說來,那群人凡走過必不留活口,有時候更心狠手辣些,甚至一整個宅子裏都見不到一具完好的屍體,而且不少官兵也都敗在他們手上,讓附近的郡縣早已人心惶惶,不過是因為在都城裏,大家想著這是夫子腳下,就是犯案也必不會尋到這來,才放鬆了警惕,對那些傳聞不過當成故事聽罷了。
但就那一點枝微末節的傳聞,也足以讓她明白他對上的那些人有多麼厲害,加上這一次他受了這麼重的傷,怎不讓她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