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咳了起來,真是該死的感冒!
「小勵,你在做夢。」李佩再次強調的對他說,然後將他從屠秉文懷中接過來,重新安置他躺在床上去睡覺。「他的體溫好像又高了起來。」她對屠秉文說,一邊拿起耳溫槍替小勵量體溫。
「怎樣?」他問。
「三十八點五度。」李佩無奈道,看樣子她也不用回家了。「你去睡吧,我來照顧他。」
屠秉文無話可說,隻能點點頭,看了再度閉上眼睛睡覺的兒子一眼後,轉身離開房間。
為了照顧體溫忽高忽低的小勵,李佩幾乎整晚都沒睡,一直到快要淩晨五點才體力不支的趴在小勵的床邊沉睡了過去。
待她再度醒來時,卻發現自己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她猛然坐起身,接著發現這不是什麽陌生地方,而是屠秉文的房間。至於自己是怎麽跑到這裏來的,大概是被他報過來的吧?隻是對於自己竟然睡到換地方都不知不覺,這感覺不是普通的窘而已。
現在幾點了?小勵呢?
她猛然下床,起身走出房間,然後立刻問道一股燒焦的味道。
她迅速的朝燒焦味傳來的方向跑去,然後對著站在瓦斯爐前的屠秉文叫道:「你在煮什麽?」
「稀飯。」前者回頭看她,有些尷尬的回答道。
「你沒聞到燒焦味嗎?」她毫不猶豫的走上前將爐火關掉。
「可是稀飯還沒熟,中間還是應的。」他眉頭緊蹙的對她說。
「你的火開太大了,水放不夠多,還有,你得邊煮邊攪拌才行。著過稀飯最後就算被你煮熟了也不能吃。」她看了他一眼,告訴他。
屠秉文被揶揄得臉都紅了。
「現在幾點了?」她問他,同時手腳俐落的再拿出一個鍋子來洗米煮稀飯。
「快十點了。」他看了下手表。
李佩暗自鬆了一口氣,還好它沒睡到十一、二點或下午兩、三點,要不然就要換她尷尬臉紅了。
「小勵還有沒有再發燒?」她又問。
「沒有。」
「太好了。」她頓時鬆了一口氣,一頓後又問他,「你呢?睡了一個晚上,咳嗽有沒有好一點?」
屠秉文頓時一陣心暖,真的有好久不曾感受到如此單純,令人心暖的關懷了。
他原以為經曆過陳茵歆的背叛與傷害之後,他不會再輕易的為女人心動,至少在傷口仍隱隱作痛時絕對不會,結果他卻這樣輕輕鬆鬆、輕而易舉的就闖進他心裏。最重要的是這個當事人對此可能始終狀況外。
「幹嘛不說話?不會是經過一個晚上後,你終於徹底失聲了吧?」等了一會兒,沒聽見他的回答,李佩轉頭問他,一頓後旋即又搖頭道:「不對,你剛才還有跟我說話。」
「好一些了,至少沒做完那麽嚴重了。」他回答她的問題。
「還好,否則我們三個都一起重感冒,那就慘了。」她說。
「你也感冒了?」他驚愕的問道。
「好像有點跡象,喉嚨有點癢。這都該感謝某人把我抱到某間充滿感冒病毒的房間睡覺的關係。」她斜睨著他說,說完還不忘白他一眼。
屠秉文頓時呆住,他抱他進房睡時沒想那麽多,隻想著她一定累壞了,想讓她睡得舒服一點,從沒想過他的房間充滿了他的感冒病毒。
「呃……」他該說什麽?「對不起。」
「跟你開玩笑的。」她忽然咧嘴笑道,讓他目瞪口呆。「謝謝你抱我到床上睡,我的體重並不輕,你應該沒傷到哪裏吧?」
「你又不比小勵中多少,能傷到哪裏?」他搖搖頭有些沒好氣的說,太瞧不起他了!
「小勵還不到二十公斤!」她叫道。
「所以呢?」
「你一定要我說出來嗎?我都快五十了,哪裏不比小勵重多少?重一倍都不止,快要兩倍了好嗎?」她撇唇道。
「還不到五十,太輕了。」他看著她不以為然的搖頭道。
「拜托,我是女生,請不要用男生的標準來衡量我好嗎?」她忍不住又朝他翻了個白眼。
「你幾公分?」他問她。
「一六四。」
「那你至少也要五十二、三公斤才合乎標準,的確是太輕了。」他好整以暇的說。
「才怪,」她沒好氣的說。「看你連續說了這麽多句話,卻連一聲都沒咳,可見感冒真的好了不少。待會兒稀飯煮好我想回家一趟,小勵就麻煩你照顧一下了。」她對他說。
「若真有誰要說‘麻煩你’這句話的話,那也應該由我來說才對。小勵是我兒子,你是不是忘了這件事了?」屠秉文無奈的看著她。
這女人完全把小勵當成自己的孩子了,這不打緊,但是忘了他才是小勵的爸爸就有點要不得了。
「哈哈,這麽說也對。」李佩有些尷尬的乾笑道。
「你回去好好的睡一覺之後再來,昨晚你應該沒什麽睡吧?我今天不用上班,小勵我會照顧。」他對她說。
李佩沒有異議的點了點頭,其實她睡的時間雖然不長,但睡得熟,倒也沒想像中那麽累。倒是冰箱裏的菜都沒了,她回家洗完澡之後,可以趁機去市場一趟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