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爛她要做什麽?」柳明輝冷淡的問。

「她可是來應徵工作的,身為一個孤兒又失業,你就不怕她會餓死嗎?看在熟識的分上,我們也該給她安排一份工作,反正這對我們來說也不是什麽難事。」葉芊玨大聲的說,除了回答柳明輝外,也是想說給背對他們漸行漸遠的李佩聽。

她目不轉睛的看著那道身影,在心裏熱切的默念著:快停下來呀,我可是很期待你在我麵前上演為五鬥米折腰的戲碼呀,李佩。

前方的身影沒有半點反應,聽聞不聞的繼續往前走,轉眼便從她眼前消失。

葉芊玨難以置信的瞠大雙眼,怔愣半晌才猛然回過神來,氣得扣住身旁男人的手,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

不管如何,她浸提那非要讓那個女人在柳明輝麵前丟臉難看才行,她要讓柳明輝看清楚,他所懷念的李佩完全是他的想像。

李佩走進電梯裏,轉身就看見「那個女人」拉著「那個男人」朝她這方向疾行而來,她毫不猶豫立刻伸手按下電梯關門鍵,看著電梯門在她眼前關上時海忍不住撇了撇嘴角。她希望這輩子永遠都不要再遇到那兩個人。

走出那棟她暗自發誓不會再踏進去一步的商辦大樓,李佩直接朝馬路邊走去,因為就在她剛剛踏出電梯時接到老公打來的電話說他就快到了。

果然,她才走到紅磚道站了約莫一分鍾,就看到老公的車子出現在她視線中,並朝著她這方向駛了過來。她不自覺地揚起嘴角微笑,笑容卻在下一秒鍾因身後響起的聲音而僵住,消失。

「李佩。」

她回頭,隻見那對夫妻竟然跟到這裏來,讓她無言又不耐。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她開口問道。

「現在工作的確不好找,看在相識一場的分上,我決定給你一份工作。」葉芊玨以施恩的口吻說。剛才她在電梯裏想過了,正所謂來日方長,隻要錄用她讓她進公司上班,害怕未來沒機會整她,讓她丟臉難看嗎?

李佩翻了翻白眼,再也受不了他們的自以為是,以及莫名其妙的糾纏了。

「聽好。」她說,「第一,我不需要這份工作,就算你一個月給我十萬求我做,我也不稀罕。第二,看到你們讓我很不舒服,很想吐,麻煩離我遠一點。第三,誰和你相識一場了?我可沒那麽倒楣。」

「你——」葉芊玨怒不可遏的朝她吼了一聲,隨即又立刻冷靜下來,皮笑肉不笑的對她說:「自尊誠可貴,金錢價更高。我看你也不要再掙紮了,就接受我們夫妻倆的好意吧。」

「白癡。」李佩忍不住丟了這兩個字給她,然後轉身走向已經在路邊停下的老公的賓士轎車,拉開車門坐了上去,關上車門。

「走吧,老公。」她說。

「他們是誰?」屠秉文看著後照鏡上那兩個仍站在紅磚道上呆若木雞的兩人,好奇的問她。

「神經病。」她回答。

真的懷孕了。

李佩從婦產科門診室走出來時,有種如置雲端、輕飄飄的感覺。雖然她早有預感,但當醫生開口恭喜她,跟她說她確定懷孕時,那種從虛幻想像變真實存在的感覺還是讓她有種無法形容的激動。

不過比起她來,還有一個人更激動,那就是從她說要到婦產科做檢查之後,就一直小心翼翼的護著她,好像她是紙糊的,輕輕一碰或讓風一吹就會散掉一樣的屠秉文。

隻不過他的激動和一般人有些與眾不同,完全是不顯於外,隻顯於內的。

嗯?問她隻顯於內她怎麽看得出來他在激動是嗎?因為他的手會盜汗,而且還會表現的比平常冷靜、沉穩一百倍。

試想一下,一個原本就冷靜沉穩的人,再誇張個一百倍會是什麽樣子,基本上就接近不會動了嘛。所以在醫生確定她懷孕之後,他一整個就是呆若木雞了,動作反應都變得超遲緩的,超好笑。

夫妻倆在走出門診室後,不約而同的走向待診區的座位處坐了好久,這才慢慢地恢複正常。

不過他臉上的笑容還是有點傻。

「很高興?」她問他。

「當然。」他沉聲道,回答的簡短有力,隻有緊握著她的手仍汗涔涔的,掩飾不了他的激動。

「希望是男生還是女生?」

「都好。」他說,一樣簡短有力。

她遏製不住的微笑,問他,「你是不是該回去上班了?」

他一愣,頓時皺起了眉頭,然後想了一下說:「等我一下,我打通電話跟醫院請假。」

「等一下,你請假要幹嘛?」她壓住他拿手機想打電話的手問他。

「送你回家。」他認真的說。

「我可以自己搭車回去好嗎?」她哭笑不得的說。

他眉頭皺的緊緊地,雖然沒說不可以,但臉上就是寫滿了不放心三個字,眼中滿是掙紮於猶豫。

「放心,我會很小心的。而且我也沒有這麽虛弱較貴好嗎?」她拍了拍他的手對他說,一頓後,忍不住好奇的問他,「小勵他媽媽懷小勵時,你也是這種反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