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三人分隔在了山澗古堡的內外。

風不知何時平息了,院子裏隻剩下一片停滯的死寂,和無邊的暗淡光線,一輪紅色的圓月在天際邊緩緩升起,從院牆的頂端露出了半張臉。

下午五點鍾,黑夜吞噬了光明,恐怖的夜,莫名其妙的降臨……

“怎麼會這樣?”我完全摸不著頭腦。

挪威處於北韓六十一到六十五度,東經十到二十度的位置,秋天的日落時間應該維持在七點半左右,有的時候氣候反常,甚至晚上十點都能看到斜陽,現在五點就沒陽光了,實在匪夷所思。

而且那道門是怎麼回事?電動的嗎?可我並沒有聽到馬達的聲音,何況這個古堡偏僻得很,附近根本就連電線杆都找不著,難道供電係統在城堡內?

林芷顏皺著眉頭走到牆根的蔓藤前,用手扯了扯。更讓人吃驚的事情發生了,她的力氣用得並不大,可紫色的蔓藤卻在手心裏截截寸斷,化為灰掉落在髒亂不堪的地麵上。

四周糟糕的光線雖然不能說是伸手不見五指,可要想看清楚三十公尺外的距離,倒也非常困難。就著血色月光,我在倒塌的噴泉前走來走去,苦笑連連,“真是大手筆,這簡直是想困住我們,讓我們連逃生的機會都沒有。”

六公尺高的鐵柵欄門、接近二十公尺的牆壁,怎麼看都不是人類可以不借用外力攀爬出去的高度。牆壁上的石板規整平滑,我看就連自稱攀岩高手的林芷顏也沒力可使。

“大姐頭,發揮你的蠻力,在牆上開個洞。”林芷顏用手指了指牆,滿臉期待的對李夢月說。

常年麵無表情的李夢月少有的露出嘲諷的眼神,“我是,人類,不是,外星怪物。”

“小夜,你家女人居然吐糟了!天哪,簡直是靈異事件。”林芷顏裝出驚愕得合不攏下巴的誇張表情。

“夠了,別再吵吵嚷嚷的,我知道你緊張得要命。”我一腳提過去,她居然沒躲開。

說起來這家夥進了古堡後就不正常了,唉,鬼知道那段童年陰影究竟帶給她怎樣刻骨銘心的痛楚?

我躊躇片刻,看了一眼正表情豐富的嘰哩呱啦的林芷顏,又看了看一聲不吭站在自己身旁的李夢月,終究還是決定進古堡看看。

黑漆漆的院子沒有一絲一毫的生機,在泄露著恐怖壓抑的地方原地不動非常的危險,既然有人特意引誘我們進來,那就一定有他的目的。坐以待斃不是我的性格,還不如找到正主,大家開誠布公的聊一聊。

示意守護女將精神逐漸開始走下坡路的老女人看緊,我一步一步的越過噴泉,緩緩走向古堡的前院大門。踐踏雜草的聲音在這寂靜無聲、黑暗恐怖的地方顯得特別刺耳。我一邊走,一邊在心裏不斷歎息。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前不久表哥夜峰在西伯利亞某個地下室神秘失蹤了,丟下一張紙條讓共濟會來找我。

現在老男人去挪威一個小鎮,莫名其妙的也失蹤了,跟他一起失蹤的,很有可能是留在百年包裹中隱藏了百年之久的秘密。這個秘密說是世界上許多大影響力的大佬們所需要的,最鬱悶的是,這個該死的老男人居然將禍水引向了我。

該死,現在自己被任何一個大佬伏擊抓捕都說得過去。這些無良的親戚朋友們真的當我是流血的時候貼到傷口處,止血後就隨手丟掉的OK繃嗎?這世界哪有那麼方便的OK繃!就算我真是OK繃,也要估計一下我的感情嘛!這樣再來幾次,精神再強大的人也會傷不起。

一邊鬱悶,一邊走,花了幾分鍾,終於走到了前院破敗不堪的門前。

這是一扇雕刻精美的木門,雖然久經歲月的侵蝕,依然不能抹去它從前的輝煌以及華麗。門是用挪威最廣泛的冷杉樹製成,右側還留有一串複雜的語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