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也不認識,我說些什麼也不會傳到他們耳朵裏。要是跟太熟的人說這些,他們又互相認識,說不定就會傳開去。”所以有時候他反而對一些不太熟悉的人比較坦白。
王海蓉並不了解劉方平的作風,聽劉方平把這麼隱私的事情都告訴給了自己,還以為他真把自己當成了親近的人,心裏一高興,想好的話也變得流利了起來:“方平,你知不知道‘齊大非偶’的典故?”
一提起典故,劉方平馬上來了精神,笑道:“那有什麼不知道的。我家就在鄭國附近,對於這個典故早就知道了。這是春秋裏鄭國的事情。《左傳》有雲‘齊侯欲以文薑妻鄭大子忽,大子忽辭。人問其故,大子曰:‘人各有偶,齊大,非吾偶。’齊大非偶就是從此而來。”說完之後滿臉的得意之色。
“那你認為他的行為對還不對呢?”
“這個,談不上對錯吧?這隻是個人的行事作風不同。”劉方平想起了楊齊天,當著朋友的麵,他可以盡情嘲笑他,在別人麵前還是要盡量替朋友說些話的。“事實證明文薑不是個好妻子,但公子忽後來也的確因為沒有外力相助而事敗了。所以怎麼說都有道理。再者說,公元前的事情了,跟現在比有很大的不同,如果真有一個妻子能讓自己的事業快速成功,那麼跟那個妻子結婚也沒有什麼不好。至少我的同學是這麼認為的,我也不太反對。”
“那如果我說我喜歡你,你願不願意接受我?”王海蓉攤牌攤得就這麼幹脆,讓你一點準備也沒有。
劉方平隻覺得全身的血液一下子都湧到了頭部,要是在他腦袋上開個洞,他的血說不定能直接噴出來。他腦子裏唯一的念頭就是:“糟了!這下真讓申雲說中了!不知道她是不是真會讓我摸她的腿。”王海蓉說的話衝擊力實在太大,劉方平有點精神恍惚,腦子裏什麼想法都有,就是沒有想應該怎麼回答王海蓉。
王海蓉等了半天也沒見劉方平說話,仔細一看他的眼神都散了。這種攤牌的方式是王海蓉最擅長的,在商場上她就是用這種手法打倒了不少的敵人,所以她想當然的也就把這種方法用在劉方平身上了。可惜她忘了現在並不是對付商場上的敵人,而是要對付一個她喜歡的人。她一下子就把劉方平打傻了,反正更得不到答案了。
王海蓉又好氣又好笑,拉了劉方平一下,說:“方平,你怎麼了?不是真嚇著你了吧?”
“啊?啊?是啊,不不不,沒有。不不不,也不對……唉呀,我也不知道說什麼。王總,你是在開我玩笑吧?一定是這樣,哈哈哈……”劉方平發出一陣幹笑。
王海蓉一笑也不笑,隻是靜靜地看著劉方平。劉方平笑了幾聲就笑不下去了,把目光移到一邊,不敢和王海蓉對視。
王海蓉歎了口氣:“你不要再說下去了,方平,自從我喜歡上你那一天,就想過你的反應。我也知道我比你大了好幾歲,長得又不是太漂亮,本來也不應該有什麼妄想的,不過我還是想試一試。算了,沒關係的。”
劉方平此時同情心發作,輕聲道:“王總,你誤會了,我不是你說的那樣,其實,其實你看起來跟我也差不太多,隻是我覺得我們的身份實在不太合適。”
“什麼不合適?‘齊大非偶’不一定對,你剛才也說過了。”
劉方平這才感到自己已經落入了陷阱,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沉默不語,王海蓉見他不說話,也低著頭坐在那裏一言不發。兩個人坐在車裏足有半個小時沒有人說一句話。劉方平實在忍受不了這樣的沉默,輕輕咳嗽了一聲。王海蓉淡淡地道:“怎麼你有話說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