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輸到第六盤棋,那臉已經拉得比驢臉還長了。王海蓉也想讓他贏一盤,也免得因為這點小事惹他不高興。可是這個男人的實在是不中用,想讓他贏都贏不了。王海蓉又不敢太過明顯地讓棋,怕傷了這個男人那脆弱的自尊心,可她跳棋的水平本來也不高,想要不動聲色地讓劉方平贏棋實在不是她力所能及的事。

劉方平輸完第六盤的時候已經沮喪到了極點,第七盤棋第三步就走錯了,竟然隻走了一步。王海蓉實在想不出要怎麼樣才能輸掉這盤棋,隻好把後麵的棋子移動了一下。

劉方平把棋盤一推,整個身子向沙發上一倒,撒賴說:“不下了,不下了,你明顯讓棋,一點意思也沒有。”

王海蓉心想:“我讓棋你還贏不了呢,更何況是不讓了?看你的臉色,我再贏下去,隻怕你要自殺了。”她把棋子放回棋盒裏,說:“也好,時間已經不早了,你也應該休息了。那就按說好的,我住在這裏了,當然是住在多出來的房間裏。”

劉方平在沙發上打滾,說:“這個房子本來就是你的,你要住,誰敢說不讓?但你不回家,家裏人不會擔心嗎?”

“你以為我還是十六七歲的小姑娘嗎?晚上不回家,還先向家裏打個招呼?我和我大哥不和的事情,你也應該已經知道了,那個家回不回去,都是一樣的。”王海蓉覺得劉方平有點單純得可笑。

劉方平這才想起來,對麵這個女人比自己還大了五六歲,而且還是一家大集團的主要控股人。這也難怪,在他的麵前,王海蓉很少表現她那富豪身分,對他的要求更是百依百順,更時常裝得小鳥依人。時間一長,劉方平都有點忘了她的年紀和身分了。

王海蓉很想借這個機會和劉方平交交心,把自己的苦悶向他傾訴一下,這樣可以迅速把兩個人的距離拉得很近。劉方平卻並不想跟她交心,他並不想深入了解王海蓉,更不想去了解王海蓉家庭裏的事情,那會讓他覺得自己已經是王家的一份子了。

在幫王海蓉整理好住處之後,劉方平向王海蓉道了聲晚安,就回到自己的臥室關上了門。王海蓉在他關門前,開玩笑似地說:“你不給我晚安的吻別嗎?”劉方平歪著腦袋想了想,真地向她走了過去。

王海蓉看著劉方平朝自己越走越近,以為他終於開竅想吻自己了,不由自主地閉上了眼睛。她還是不太了解劉方平,劉方平的性格不但惡劣而且還很記仇。王海蓉贏了他六盤棋,他心裏實在咽不下這口氣,現在不過是想趁機報複罷了。

他看王海蓉閉上了眼睛,嘴角露出一絲邪笑,伸出兩指夾住了她的鼻子,重重地就是一擰。王海蓉正在等待甜蜜的一吻,誰知等來的卻是鼻尖上的劇痛,疼得她“唉呀”一聲,捂著鼻子就蹲了下去。等她站起來想找劉方平算賬,劉方平早就逃進了房間,把門關得緊緊的,一點縫隙也不留。

王海蓉狠狠地拍了幾下門,劉方平往床上一躺,把被子向頭上一蒙,隻當聽不見。王海蓉拍了幾下之後,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她倒是開始了解這個劉方平了,別看他有時顯得很深沉,深沉得好似深不見底的湖水,有時他卻顯得很孩子氣,就好像清澈見底的潺潺溪流一樣。

第二天早上起床的時候,劉方平才覺得自己闖下了大禍。昨天晚上他可以關上房門,盡情嘲笑王海蓉,可今天他總不能不出去。王海蓉如果還記著昨天晚上的事情,那可就有他好受的了。

他一直等到八點半才躡手躡腳地把門打開了一條縫,露出半隻眼鏡小心地四下察看著。沙發上沒人,王海蓉房間的門開著,裏麵也沒有人。劉方平長出了一口氣,看來選擇這個時候再出來是正確的,王海蓉一定已經到公司去了。她的事情那麼忙,隻要一忙起來,很容易就會忘了昨天晚上的事,自己隻要等到那個時候再跟她見麵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