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一陣陣地惡心,隻好努力讓自己坐得更舒服一點。對王海蓉的話就沒聽進去,更說不上回答了。
王海蓉偶然一回頭,發現劉方平臉色青中透白,額頭上豆大的汗珠直往下淌,雙目緊閉,嘴唇還在一個勁哆嗦。王海蓉嚇壞了,趕緊找了個拐角停下車來,問:“方平,你怎麼了?是不是又暈車了?”
凡是暈車的人都知道,當車行駛的時候,還可以勉強忍耐,車一停往往就是嘔吐感最強烈的時候。車剛一停,劉方平就連滾帶爬地爬出車子,蹲在路邊大口吐了起來。王海蓉輕輕用手拍打他的後背,關切地道:“你暈車暈的這麼厲害,對不起啊,我一時生氣給忘了。你沒什麼事吧?”
劉方平把前天吃的飯都給吐了出來,心裏多少才好受了點,擺了擺手,說:“沒事,沒事,我吐完就不吐了。真是不好意思,差點就把你的車子給弄髒了。”
王海蓉掏出手帕替劉方平擦去嘴角的汙物,柔聲道:“你這是說的什麼話,不就是一輛車嗎?以你跟我的關係,我的不就是你的嗎?”
劉方平苦笑了一下,心說:“如果不是因為你的東西太多,以你對我的關心,也許我真的會喜歡上你。現在,現在你跟我到底是什麼關係?”
兩個人回到劉方平住處的時候,已經是十二點了。宋淑真家裏的燈卻還亮著。劉方平說自己上去就可以了,王海蓉卻非要陪他上去,而且還拿了他的鑰匙替他開門。在王海蓉開門的時候,劉方平倚在牆上看著宋淑真的門口,心說:“這麼晚了,她怎麼還沒睡?”隨後就明白了過來,她一定是在等自己回來,好問一問酒吧的情況,真沒見過她這麼喜歡看自己笑話的人。
王海蓉打開門回頭看劉方平兩眼直勾勾地盯著宋淑真的房間,心裏的不筷感又湧了上來。她斜依在門口,對劉方平笑道:“方平,門已經開了,你進去吧,我走了。”她如果真想走的話,又何必非要在門口說呢?
劉方平剛嘔吐過,腦子裏一片渾濁,根本沒有力氣再去琢磨王海蓉為什麼要說這兩句話,隻是說:“天已經這麼晚了,你回去安全嗎?路上要小心一點啊!”
“是啊,已經十二點了,路上一定很不安全。”王海蓉把話說得更明白了。
劉方平這才有點明白了過來,無奈地撓了撓頭說:“這麼晚了,你就不用回去了,反正房間還有多餘的。你就再在這裏住一晚就好了。”他說完這一句話,宋淑真屋裏的燈一下子就滅了。劉方平心裏話,你的耳朵還真靈,隔著門都聽得這麼清楚。
王海蓉進了屋裏,倒比劉方平還像個主人,又是給劉方平倒水,又是整理房間,倒把個劉方平給晾在了一邊。劉方平插不進去手,又感到一陣陣頭暈,也樂得在沙發上休息。王海蓉畢竟是大小姐出身,雖然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對整理房間倒底不太在行。偏偏劉方平這個人一向隨便,房間裏是一團糟。昨天王海蓉沒有進他的房間還不了解,今天一進去就嚇了一跳。三十幾本書如同天女散花,擺放得到處都是,特別是床頭上,幾本書耀武揚威地霸占著本屬於枕頭的位置,被子也沒有疊好,掀開之後裏麵還有三本書,真不明白這個劉方平是怎麼看書的,怎麼會看到被子裏麵去。
王海蓉心裏好笑,猛想起以前上學時和同學開的笑話:“一個能保持自己房間整潔的男人,真是比哈雷慧星還要難得一見。”本來隻是笑了一笑,誰知越想越是好笑,到最後連手裏的書也拿不穩,坐在床邊笑得出了聲。
劉方平聽房間裏的聲音不對,也想起自己房裏裏的情況隻怕有些見不得人,忙起身走到房門口,看到王海蓉坐在床邊發笑,沒好氣地問:“有什麼好笑的?我平時都有收拾的,隻是今天沒來得及而已。”因為心裏有些心虛,說話的語速就特別快,生怕被王海蓉反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