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段(1 / 3)

」她哈哈幹笑著。

一陣屬於男人的陽剛味飄入鼻腔,本欲退開的夏弄潮一征,腦子裏頓生混亂,一股熱氣漫上薄嫩桃腮。

之前她沒發覺他如此高大,肩寬胸厚的仿佛一堵堅實高牆,足以將人困在他的桂格下不得脫身。

直到這一刻,她才以「活生生」的男人看待他,他是真實的,有血有肉,不是古裝劇裏虛構的人物,她摸得到他,也能與他麵對麵的交談,

可是這個發現讓她很不安,這個時代的人事物都與她無關,她是個外來者,不該和古人有太多牽扯,最好如風一般來去無蹤,一旦她回去了,也就不會有人再記得她。

說白一點,她希望自己是單純的時空旅人,沒人會因她的出現或消失受到影響,或是改變。

「夏帳房,你若是女子,我定要了你,切記這一點。」他語帶警告。

夏弄潮一臉的心虛。「好在我是男兒身,否則真要包袱收一收,準備逃命。」

「哼!你能逃到哪裏去。」一聽到她想逃,牟靜言體內燃起一股無明火。

「天下之大,四處可為家……」慷慨大話未畢,驀地,她有種全身發寒的感覺,好像被藏身林裏的野獸盯上。

「四處可為家?」他低嗓似霜,寒人心肺。

「呢……爺兒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受了風寒?我有專治感冒的藥,一瓶賣你十兩……不,五兩就好。」做人不能太貪心,她得小心鋒芒太熾。

「感冒藥?」他語氣略低,神情古怪。

「是特效藥!一喝見效,數量有限,不趕緊搶購就沒了。」她努力推銷著,像個江湖郎中。

他目光冷銳地直視。「有個人也說過和你一樣的話,他說湯藥太苦了,他們那裏有水果口味的感冒糖漿。」

「感冒糖漿」是什麼東西沒人知曉,不過應該是一種治病的藥,他隻聽過兩個人說過。

聞言,她又驚又喜地失了分寸,拉著他的手追問。「是誰?他在哪裏?是不是七歲大的男孩?他手上有沒有戴著一隻鈦金……呢,銀色手環……」

看了看緊捉臂胯的柔暫小手,牟靜言畔色一深。

「你放肆了。」

「我隻是在找一個人,他迷路了……」迷失在遍遠的時空。

「找到他之後呢?」手臂驟然一輕,他的心卻突然沉重了幾分。

收回手的夏弄潮迎向他的目光。「帶他回家,他的父母在等他。」

「帶他回家……」

這就是她的目的?

「他不屬於這裏。」

「不屬於……」

牟靜言黑眸偉莫如深,教人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其實夏弄潮那一句話的全意是—他不屬於這個世界,理應回到原本的時空,可是她不能明說是來自未來,因此難免產生誤解,讓人以為她知曉牟府不為人知的秘密。

但是,天底下沒有不邃風的牆,青柳山莊表麵看似平靜,暗裏其實波濤洶湧,隻等著有人戳破和平的假象。

水榭樓閣、雄梁畫棣、澄湖藍天,加上春花夏符點綴,堆砌出一片水濫濫的美麗風光。

占地廣大的青柳山莊規畫十分完善,院落各自獨立,並依身分決定分配到的院落之大小、位置,例如,主屋靜苑是曆代當家居所,牟老爺過世後便由長子牟靜書遷入,偕同妻妾住了三年,在他意外身亡後,遺嫣悉數遷出,換牟靜言搬入。

不過他的侍妾扶蘇並不住這兒,喜靜的他不願讓人打擾,因此她獨居最為僻靜的蘭心小築,平時未經傳喚不得進出靜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