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知道姑娘叫什麼呢?姑娘長的可真美。”說著說著,木離還臉紅了。
又珊摸了摸自己的臉,想來臉上的薑汁和麵紗都已水流衝走了:“我叫藍又珊。”
“藍又珊,名字特別,人也特別。我還沒見過藍色眼睛的女子呢。”
木離的最後一句話把又珊驚的跳了起來。什麼?藍色眼睛?她明明吃了師父給的藥把眼睛的顏色給遮掩掉了,他怎麼能看見?
“藍姑娘,你別激動啊,腳上有傷呢。來,快坐下。”木離見又珊很緊張的樣子,輕言安撫,並拉了又珊坐下。
“有鏡子嗎?”又珊問。
“這山溝溝裏的,我和師父兩個男人哪裏來的鏡子。姑娘要照鏡子嗎?我給姑娘打盆水進來吧。”木離說完就出去了,沒過多久,就見他真打了一木盆的水又進來了。
又珊接過那盆水,往裏一照,糟了,她的眼睛恢複原來的顏色了。難道是師父給的藥失效了嗎?總不可能也是被水衝的吧。幸而現在自己身處不知在何處的隱居地中,應該沒什麼人的,即使被看見也沒事,隻是以後出去的話要另外想辦法了。
“木離,你師父呢?”又珊又問道。
“師父上山采藥去了,要明天才能回來。”
待又珊吃過飯吃過藥之後,木離便走了。又珊又躺回去,但卻因著白日裏睡飽了,有些睡不著。又珊想著這變故實在是來的太突然了,被無冤無仇的息晚卿推下山崖,然後大難不死被這神秘的竹魂穀主人所救,一切的一切都來的那麼突然。自己昏迷了七天,也不知上官折和賢王收服叛賊了沒有,上官折發現自己不見了會不會去找自己呢?還是會以為自己跑掉了呢?也罷,自己已經還了人情,後事如何就交給他自己處理。這樣也好,再無瓜葛與糾纏,等自己養好了傷就可以去尋找契機了。也不知道這竹魂穀還在不在息雲國境內,明天要好好問問木離。想著想著,又珊便睡著了。
第二天,天剛蒙蒙亮,又珊就聽見了木離的聲音,迷迷糊糊的從睡夢中醒來,竟然發現木離已經在屋裏了,而且這一次還多了一個人。
那人是個中年男子,身著竹青色衣衫,長相倒是略顯年輕,就是留著一把顯得較為老成的長胡子。他正一手撫著長胡子打量著又珊。
“藍姑娘你醒了正好,我師父回來了。這就是我師父,竹穀醫仙木子河。”木離向又珊介紹道。
又珊坐起來,微微側過身:“木先生,多謝你的救命之恩。”
“姑娘客氣了,隻是不知這個東西你是從哪兒得來的?”那木子河開口,聲音淳厚,中氣十足。他從袖口裏取出了一件東西出來給又珊看。又珊一看,發現是自己的針灸包
“這針灸包怎麼了?”
“不是這包,是這九天金針。”木子河打開了針灸包,取出裏麵的九枚金針對著又珊說道。
“這是家師送的。”那九枚金針是師父在自己下山的時候給自己的,早年師父行醫用的就是這九枚金針。又珊覺得東西很珍貴,就一直藏著,一次都沒拿出來用過。
“你師父送的?聖夜是你師父?”木子河一臉的不可置信。
又珊也是吃了一驚,就憑這幾枚金針眼前的人居然就能猜到自己的師父。木離剛剛說這人是竹穀醫仙,難道和師父有什麼關係?
“不可能,聖夜門下隻有一個徒弟,就是聞名天下的紅灼公子。你怎麼敢說是他的徒弟?說,這金針是不是你偷來的?”木子河想了一會兒後神色突然淩厲了起來。
“我師父確實是叫聖夜,紅灼公子也確實是我師兄。我和師兄一起在閑雲山上跟著師父學藝,今年年初的時候才下的山。”又珊解釋。
“不,我不相信。我跟阿夜約定好的,一生隻收一徒,收男不收女。他不會做背信棄義的事。我不相信!”木子河的情緒突然激動了起來,忿忿的扔下針灸包後跑了出去。
木離也嚇壞了,擔心自家師父出了什麼意外,趕緊追了出去。又珊腿腳不方便,沒辦法行動,隻能在屋裏等著,那木先生應該沒事的。不過,這木先生和師父到底有什麼關係呢?聽他的口氣,似乎不僅認識,還有不淺的淵源。又珊瘸著腿挪到桌邊撿起自己的針灸包,取出裏麵的金針看了看,九枚,一枚不少,在燭光下熠熠發光。又珊又想起了師父,那個總是會對著她微笑,輕輕的撫摸她的頭的溫柔男子。不知道師父在山上過的好不好,師兄有沒有給師父添亂,自己下山,一晃眼的都已經過了大半年了。
當天一整天,又珊都沒有再見過木離和木先生。又珊有些擔心,也還曾依靠著門框向外張望過一陣,但沒見到人影。到了晚上,又珊肚子餓,就自己找了根木棍當拐杖,拄著出了屋子找東西吃。出了竹屋才發現,外麵還有很多和自己住的竹屋大同小異的竹屋建著,並且屋子和屋子之間用竹子鋪成的走廊連在了一起,整個的建在水上。難怪又珊晚上睡覺總聽見叮叮咚咚的水聲,還以為附近有小河之類的,卻沒想到屋子的下麵就是水流。這構造和設計還真是獨具匠心。
又珊拖著條瘸腿,走一步拖一步的在各個竹屋間轉悠,等天徹底黑下來了,她愣是還沒找到廚房。這……他們把食物放的那麼隱秘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