趟的時間久了,竟也漸漸的睡著了。隻是做了個不太好的夢,她夢到沈烈之帶著花禮月遠走高飛了,留下自己一人,任是她如何呼喊也得不到他們的半分回應,她哭了,哭的很凶,然後便有一個小孩子拍了拍她的肩,讓她放棄,求她成全他的父母親。又珊隱隱之中似乎知曉這個孩子就是沈烈之與花禮月的孩子。她征然從夢中驚醒,窗外的天不知何時已經黑了。
她也不覺得餓,便幹脆不起來了,接著閉上眼強迫自己睡著。
突然,一雙略帶冰冷的手臂從背後困住了她。她一緊張,脊背猛的挺直。
“對不起……”她尚未驚呼出聲,身後就傳來了熟悉的冷冽嗓音。
沈烈之抱著又珊,收緊了些手臂,讓她密密實實的貼著自己的胸膛,讓她的溫暖一點一點的傳遞到自己身上。他的下巴抵著她的頭,低低的說著:對不起……
又珊說不出話來,便沉默著,下意識的把呼吸都放輕了。
“怎麼樣都好,隻是別離開我。”沉默了許久之後,沈烈之再度開口。
又珊一聽這話,忍不住出聲:“你的身邊,沒有我站的位置……”
沈烈之一聽又珊的語氣裏分明是濃濃的委屈,心裏不禁一軟:“不,我的身邊隻有你站的位置。以後,包括今天,還會發生很多事,記得我說過的嗎?犯險相愛。我們說好同進退的。你可以不聽所有的話,不做所有的事,隻要在我身邊就好,隻要相信我就好。”
“相信你?”
“對。記住今天我說過的,相信我,無論何時何地,我沈烈之的身邊隻留了一個位置,給你。所以,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離開我,好不好?”
又珊眼睛泛酸,她用力的眨了眨眼,然後縮在他懷裏點點頭。
“睡吧,十日之後一切都會好的。”沈烈之溫柔的對又珊說道。
他的懷抱總能讓人安心,她雖然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但卻很輕鬆的睡熟了。
第二天,沈烈之早已不見了蹤影。又珊起來穿戴洗漱好後便去前廳裏用膳。
沈翊之也不知跑到哪裏去了,廳裏便獨獨就她一人坐在諾大的桌子邊用食。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突然從外麵進來了很多人。
“參見藍姑娘。這些是陛下派了來給您定製嫁衣、首飾等一切事物的工匠。今天起,他們會在殿裏住下,方便給您量尺寸和修改物什。”帶頭的總管恭敬的說道。
又珊點點頭,那些人便由總管帶著去了偏殿安置。
到了午後,就有一個中年男子過來要替又珊量取嫁衣的尺寸。又珊一抬頭,便認出了來人,正是之前賣了“相思”給他們的霓裳閣老板。那人似乎也是認出了又珊,咧開了嘴,笑道:“原來是姑娘你啊,真是巧。你和七皇子,不,景王的喜事可終於近了。他從我手裏買走‘相思’的那一天我就看出來了他對你有情,隻是沒想到這喜事等了這麼久。哈哈,姑娘你是一直在考驗王爺吧?”
又珊無奈的笑笑,心底的苦澀卻泛了上來。那件“相思”,那件他送給自己作聘禮的“相思”,終究成了別人的嫁衣……
“要不是‘相思’是白色的,做嫁衣其實也很合適的。來吧,姑娘,讓小的給您先量個尺寸,您再看看喜歡什麼款式的。”老披沒有發現又珊的心酸,自顧自的說著。
量好了尺寸後,那老扳給了又珊一本冊子,上麵繪製了各色嫁衣的款式和顏色,供又珊挑選。又珊便坐在桌子邊翻起了那冊子。上麵繪製的嫁衣款式和顏色很多,也都很好看,可又珊翻了許久就是沒有找到合自己心意的,也許心底深處還是想要那件“相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