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段(1 / 3)

我想了很久才想明白,原來他們叫的是:“祭祀大人。”

我努力的睜開眼,想看清眼前的事物,可是卻有東西一直扯著我眼皮,不讓我睜眼,但我還是看到了祭祀一身白的站在那裏,看不清他的神情,隻看到他如同一尊神一般。

隻有心裏的趙行逸一直支撐著我,我爬到他腳下,抓住他的衣服,虛弱道:“你答應我的事……該實現了吧……”

然後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

我好像做夢了,夢裏我姐姐死了,我爹死了,我娘死了,所有人都離我而去,最後,連趙行逸都死了……我傷心的大哭起來,哭的撕心裂肺,歇斯底裏,連天都跟著我一起哭,下了很久很久的雨,我還感覺到肚子空落落的一塊,好像少了什麼,待去想到底少了什麼的時候,看到腳邊躺著一具嬰兒的屍體,血肉模糊,糜爛散著惡臭……

我大叫一聲驚坐起來,我瞪眼看著這個地方,簡單的床板,簡單的帳篷。

我揉了揉額頭,回想發生了什麼事。

突然想起那個死嬰來,下意識的摸了摸肚子,扁扁的,什麼都沒有,是我想多了嗎?

“它已經沒有了。”

我驚訝抬頭,看到的是祭祀。

我聽到自己嘶啞的聲音問道:“什麼沒有了?”

他回答說:“孩子沒有了。”

我怔愣了半天:“孩子?”

“你懷孕了。”

“我懷孕了?”

他點頭:“你受了傷,孩子保不住已經沒了。”

我又摸了摸肚子,不信他的話:“你騙人吧,我怎麼會懷孕呢?我沒有懷孕啊……”驀然想起,我上個月和這個月的月事都沒有來,我還以為天氣緣故還有太過勞累導致我經期紊亂的,原來是……懷孕了?

心底空落落的。

其實我對這孩子沒什麼感情,畢竟他來的時候我不知道,他去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隻在別人口裏聽說他沒了。

我和趙行逸的孩子,就這樣,沒了。

我抬頭問他:“趙行逸呢?”

他看了我半響回答說:“他傷勢過於嚴重又流血過多,恐怕要休養個半年才會好轉。”

“他現在如何了?”我急切問道。

祭祀似乎想了很久才開口說:“他身為大周僅剩的皇親,不便呆在營裏,我遣人將他送走了。”

我一愣:“你把他送去哪裏了?為什麼不和我商量!他還受著傷呢!路途遇上什麼事怎麼辦?”

祭祀麵不改色:“慕枝回來了,他容不下大周殘餘的亂黨,若是不將他送走,他隻有死路一條。”

我不做聲了,想反駁他又不知道從哪裏反駁,隻好悶悶道:“為什麼不把我和他一起送走?我在他身邊起碼還有個照料,我也是大周國的人,慕枝看到我難道不會殺我嗎?到時候你又怎麼跟他解釋我的事呢?”

“你好歹是知道聖書下落的人,他不會拿你怎麼樣的。”祭祀說,“況且,你還未將聖書下落告知於我,我放你走豈不是給自己找麻煩麼。”

我咬住下唇,不語。

“我答應出去的事,我必然會做到的,所以你不必擔心他的安危。”

我歎了口氣,妥協道:“那他在哪裏?我告訴你聖書下落後我就去找他。”

他默了片刻:“好。”

聖書本在趙行逸那邊,後來被他放在了侯府的密室裏,現在整個大周都是慕國的天下了,他們想去哪裏都可以,隻要侯府一日還在,他們就能找到聖書。

祭祀說,趙行逸被送去南方江州了,具體方位他也不清楚。

我聽了後就開始整理自己的東西準備上路找他。祭祀見了也沒在多說什麼,轉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