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麵孔,卻相信起宿命論,他無法理解,講了一連串的道理後,錦生沒有反駁,隻是懨懨地轉身走開。
之前還精神抖擻的弟弟,卻在離開時隻留給他一個蕭瑟孤單的背影。
後來他常常想到此,想到那個背影,想到所謂“宿命”,心裏便會湧出一陣陣的苦澀,也許當初的錦生正滿心期待地想要得到他的認同,而自己卻讓他飽嚐挫敗的滋味。
顧錦生之於顧語聲,時常是個不懂事、不成熟的大男孩。
他貪玩,但很善良,他對新鮮的事物敢興趣,包括層出不窮的女人,但他會適可而止、有自己的分寸,所以當宋溪月這樣為顧錦生下那樣一個判定時,他是極其不舒服的。
會議結束,宋溪月終於離開了,顧語聲思慮過後,讓梁非如查一下市裏舞蹈室的信息,既然白純喜歡跳舞,正可以為她找一間。
如果真的能夠如季孝儒所說達到方便治療的效果當然是最好,如果不能,至少幫她打發些時間,不必總把注意力聚在自己身上,讓他的內心的掙紮一層深似一層。
梁非如的辦事效率很高,第二天下午,顧語聲已經拿到所有舞蹈室的彙總資料,進過一番對比,白純就被安排站在了這間名叫“飛舞”的舞蹈室門前。
看到岑力行哼哧哼哧趕到的時候,白純滿臉寫著失望。
“你幹嘛那副表情?”
“唔……顧叔叔呢?”
“顧先生今天要出席一個合作會議,一整天的時間都沒有空。”
白純嘟囔:“那我可以等他有空的時候再來的。”
岑力行挽袖子:“小光頭,不要不滿足,我來陪你也是抽空的!
白純癟著嘴嫌棄地看他一眼,然後,撲上前去抓亂他的新發型:“讓你說我小光頭!你個鳥窩頭!”
兩人一碰麵一如既往地吵吵嚷嚷,進了舞蹈室,才總算消停。
前台的接待很熱情,派出專門的谘詢顧問帶他們一間一間
的參觀、做介紹——有瑜伽、肚皮舞、爵士、民族、國標……還有令人瞠目結舌的鋼管舞,白純興奮得不得了,有時甚至情不自禁跟著節奏扭動身姿,一路熱情地拉著小岑岑討論該去哪間教室。
“我都選可不可以?”白純睜大眼睛,真摯地問顧問小姐。
顧問小姐眼睛一亮,點頭如搗蒜。
岑力行轉了轉腦筋,他可不想惹上不必要的麻煩,小聲阻止了下:“喂,你如果真的每天上這麼多課,萬一等到顧先生不忙了,你卻沒時間,到時候……嗯……”
白純拍拍頭,恍然大悟:“是啊,顧叔叔……”立刻改變主意,“那我還是挑一種吧。”小手指在畫冊上的圖片一一掃過,莫名低聲念一句,“為什麼沒有芭蕾?”
岑力行正在補吃午餐,叼著塊火腿:“嗯?你說什麼?”
“芭蕾……為什麼沒有芭蕾?”
顧問小姐麵帶微笑解釋:“對不起白小姐,芭蕾舞是專業性要求很高的舞種,我們舞蹈室暫時還沒有開設,不如,您先看看別的吧。”
白純晃了晃神,眼前出現一個女人身著黑色芭蕾舞衣在光影交織的舞台中央飛速旋轉的影子,一圈,一圈,一圈……
“白小姐——”
她是被連聲的呼喊召喚醒的。
岑力行放下漢堡,問道:“你剛才怎麼了?魂兒丟了似的。”
白純呆愣愣地搖頭:“沒有……沒有芭蕾的話,我選這個好了。”
岑力行一看——國標。
“白小姐,我們這裏的國標老師都是經過正規專業培訓獲得資格證的,您真有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