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純以為自己哪裏做錯了,沁低腦袋,鼻子發酸。
能來到顧宅的人一般都是有著和顧家比較親密的身份,顧語聲親自將那些人送離,擔心白純單獨麵對顧長計尷尬,快速折回去。^_^本^_^作^_^品^_^由^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網^_^友^_^整^_^理^_^上^_^傳^_^
房間裏除了顧長計的護士,就剩下兩人,白純如坐針氈,笑也不是,哭也不是,白潤的手指頭不安地繳著自己的裙擺。周遭越來越安靜,老人的目光卻越來越銳利,白純覺得自己的心如同被灌滿了氣的氣球,越來越膨脹,好像要隨著這無聲中的尖銳“砰”地戳炸了。
倏忽從沙發上站起,白純直視顧長計的目光,深吸口氣說:“顧老先生,我……對不起……是我沒有用,被顧叔叔收留了這麼久,我還是沒有找到錦生,您……您罵我吧!”
隔了一會兒,在白純的感知裏,大概是“好久好久”,顧長計的唇間低聲沉吟出幾個字:“罵你做什麼……你能把錦生還給我嗎?”
白純好不容易聽清楚了,卻是一頭霧水。
“還給”?她並沒有把錦生拐走啊。
“我……錦生不在我這兒,我也想知道把他帶回來……可是,我想不起來他再哪裏,對不起。”
顧長計斷斷續續:“真、的嗎?你是真的、失憶?”
白純方才語無倫次了些,可她不懂,為什麼總是有人質疑自己是假失憶?
“嗯。不過……“白純咬咬唇,狠下定決心,“我相信,我一定能想起來的!”
“錦生……錦生……你去告訴他,我什麼都可以答應他,讓他回來……見我最後一麵。”
顧長計忽然老淚縱橫,手顫顫唞著抬起來,懸在空中,嘴角一抽一抽,卻再說不出任何話,老人麵部肌肉僵硬,那絕望的麵容如同定格在他的臉上,看的白純心髒抽痛。
白純淚眼模糊著,上前握住他的手,重重點頭。
顧語聲和段景修未進門,就看見這副光景,匆忙先後進了來。“爸,您……”
顧長計情緒稍微平複一點,張了張嘴,終於發出了聲音:“語、語聲,你過來,其他人……都出去。”說完,不願再看見白純一樣,縮回手,搖著頭靠在靠墊上。
白純跟著段景修出去,來到起居室,呆站在一邊,段景修坐進沙發,抬眼看了看她,點了顆煙,懶散地倚著:“你都說過什麼,讓老頭兒都掉眼淚了?”
白純對段景修不覺有些戒備,抿直唇,掙紮很久,小聲道:“沒有什麼,我就是告訴他,我一定會找到錦生。”
“你?”段景修吐口眼圈,忽地笑開,語氣帶點輕蔑,“就憑你?”
“當然不是,還有顧叔叔,他沒有理由不同意我。”白純攥了攥小拳頭,不甘示弱。
想來,這段時間,她腦袋裏經常琢磨的都是如何和顧語聲安安定定在一起,偶爾思及錦生,就自動將他從大腦中過濾掉,雖然錦生是顧語聲的弟弟,但他在她殘存的記憶中帶給自己的是都那陌生的悲痛和恨意。
可是,她不能忘,如果不是她失憶前愛過錦生,又怎麼會遇到顧語聲?
段景修依舊悠然地吞吐煙圈,輕笑一聲,仿佛在笑她的天真:“如果顧語聲真的想從你的口中得到錦生的線索,早就在你確定身份的時候為你催眠了,還會等到現在?”
白純一愣。
段景修歪頭,瞧了她一眼:“還不懂?”
白純努著嘴巴,眼簾垂下,坐到沙發上,懵懵懂懂地有些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