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段(2 / 3)

陳姨想辦法和白純說話,問她晚飯最想吃什麼,又問到了她學校那邊有什麼好玩的,玩的開不開心,白純木訥訥地搖頭,半響,瞧向在客廳裏拿著手機講話語氣有些不大對勁的顧語聲,才說了句話:“陳姨……你覺得,我是不是玻璃杯?”

陳姨一時有點懵,早把之前自己胡亂謅的話忘得一幹二淨:“什麼玻璃杯?”

“就是……”白純揉了兩下臉,腦袋昏昏沉沉,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索性就不說了,從廚房出來,站在顧語聲身後一會兒,見他沒發現自己,歪歪扭扭地走上樓去。

顧語聲掛了電話,找不見不純,問陳姨:“回臥室了?”

“是啊。”陳姨方才看白純回來的時候臉色慘白慘白的,就想著給煲鍋補身的湯,這會兒拿起砂鍋的蓋子來,才想起白純指的玻璃杯是什麼,頓時驚叫道,“哎呀,原來是這回事。”

顧語聲疑惑:“什麼事大驚小怪?”

陳姨臉上掛不住,趕緊把白純的心思和“瓷鍋蓋與玻璃杯”的典故跟顧語聲坦白了,又問:“顧先生剛才在給哪位打電話?白小姐有些不高興。”

顧語聲攥了攥手裏的手機,交代句:“看著火候吧,別把烏雞燉的太老。”然後便匆匆上樓去,走到旋轉梯處,忽然問,“對了,家裏還沒有芒果?”

陳姨愣了愣,探出頭:“有,要做點芒果派給白小姐嗎?”

顧語聲想了下:“不用,待會兒直接拿那上來。”

白純許是聽到剛才那通電話裏他提到的“付曼”,加之這幾天情緒上的變化,讓她此刻的背影看上去孤獨無助,甚至絕望,仿佛又變回了他第一次見到的那個帶著白色假發,滿臉乞求和感激的女孩,隻是現在,她眼中的那份倔強和不甘似乎統統不見了。

顧語聲走到床前,捧起白純的臉,她臉上帶著淚痕,眼頭還聚著一滴淚,欲墜未墜的,尤為楚楚可憐,他低頭,熱熱的呼氣籠罩她的耳旁:“小家夥……在想什麼?”

白純撅起了嘴,那眼淚也隨之掉下來,卻是呆呆搖頭。

顧語聲心裏也是左右矛盾,她這副模樣他逼不了半分,可錦生失蹤的真相似乎就在眼前,觸手可及,他的心情實際上比任何人都要迫切。

兩人半摟著,誰也沒說話,偌大的臥室裏靜得落針可聞,他手臂間的力度不覺間加重,白純“嚶嚶”了兩聲,舉頭看他,聲線抖個不停:“對不起……我剛才在季醫生那裏太沒用了,到了最關鍵的地方突然就——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

白純越說越難過,顧語聲執起她的下巴,在那顫巍巍的唇上吻了吻,低聲哄:“噓——沒關係,白純,這事恐怕就是急也急不來,我們慢慢想辦法,好嗎,別亂想……”

“不、不行——我堵得慌——”白純偏頭躲,皺著眉,“顧叔叔,那個玉石吊墜肯定還有別的意思……我是不是做過什麼讓錦生失望?不然錦生為什麼那麼凶?原來、原來他不會的……還有那個女人,你記得嗎,我在冷飲店看到的女人……我印象裏的顧錦生,我本來是那麼恨他,可是,我現在……”

原來對一個人產生如此強的恨意,的確是因為之前曾經付出過全部的愛給他。

白純的思緒好像被劃成了兩半,一麵是之前支離破碎的那些恨意,一麵是現在徘徊在腦中無法消散的愛戀……沒有季醫生的引導,她無法將這些雜亂無章的片段在時間軸上排列整齊,更無法知道她和顧錦生之後究竟發生過什麼。

她懊悔不已,怪自己剛才沒堅持下來,就從催眠驚醒。

她的焦急和躁動溢於言表,可顧語聲的心中哪會比她平靜,隻不過他習慣於把情緒全部掩藏,不讓旁人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