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頭答應的那麼利索?你也不要收據,以後怎麼贖回來?”布衣少年越想越覺得不妥,雖然他沒見過那麼多銀子,可那老頭給錢的速度也太快了。
“等你有錢了再過去買回來不就行了。”戚薑白了他一樣,在城裏先是去了一趟藥堂,買了兩根人參便花去了一百兩。
布衣少年跟在戚薑身後,便覺得有時候這個戚薑一本正經,有時候又瘋瘋癲癲的,若不是他長了一張正義瀟灑的臉,隻看他的行為便覺得這人定是精神不正常。
燕窩在普通的集市上很難買到,戚薑便將錢全都給了少年,自己拿了二兩碎銀。
“你想辦法去弄燕窩,今晚就要弄到!還有我那裏不是客棧,你找個清淨的地方把那個男人弄走好養身體。”
也不知戚薑突然怎麼了,一臉的不開心,將布袋甩在少年的懷裏,甩著衣袖就走。
戚薑沒走幾步就到前麵的一條巷子裏轉了彎不見了人影,少年這才抱著銀子一臉愁苦不知道該怎麼辦。
“戚公子!”少年抱著銀子正發呆,身後就有個仆人打扮的少年氣喘籲籲的跑過來,原來是高府的小廝。
“戚郎中已經走了,高山你找他有事?”布衣少年覺得銀兩太重,搭在肩上不合適,又放到地上,然後又覺得不妥,最後又抱在了懷裏。
“我們大,大少爺找……韓誌你小子,我追了你們三條街了,嗓子都喊啞了,你是故意裝聾子是吧!”高山吐了口痰,帶著喘將話說完。
“我沒聾,我沒聽到你叫我。”韓誌撇撇嘴,低頭看了看懷裏的銀兩,突然想到什麼,於是睜大了眼睛去看高山。
高山被他盯得一愣一愣,渾身不自在:“做什麼?”
“你幫我弄點燕窩,我替你去找戚郎中,一手交人,一手交貨!”
……
天已經黑了。
“戚郎中?戚郎中!戚神醫!”韓誌焦急的衝進醫館。
“叫魂呢!”戚薑正在給一個少女診脈,抬頭不悅的去看韓誌,當看見韓誌兩手空空,臉立刻綠了。
“高大少爺暈倒了!”韓誌停頓了一下,嘴張著去看戚薑,於是立刻又接上一句:“還,吐血了……”最後幾個字說的有些虛,他說完縮了縮脖子。
戚薑臉色沒見有什麼變化,打發了來看病的人,立刻收拾了醫箱,出了門。
韓誌看著戚薑出了屋,於是偷偷跟了他兩條街,在一個小巷子裏停了腳。過了半個鍾頭,高山提了個木盒子過來。
“人已經到了,給你要的貨。”高山眼睛四處瞅了瞅,踮起腳,舉起右手遮在韓誌的左耳上做賊般偷偷道:“這是高管家私自克扣下來的。”
高山叮囑韓誌幾句便從另一條巷子裏偷偷地走了,韓誌回去的時候,總覺得身後有人在跟他,回頭看了幾次都沒有發現人。
回到醫館,韓誌煮了燕窩粥給男人喂了兩碗,順帶給他擦洗了身子又將紗布換了新的,才急忙的往家裏趕。
韓誌在縣城裏高府做工,住在城外的牽牛村。從城門處往他家裏走需要半個鍾頭,路上會經過一條河,河沿邊有個茅草屋,他小時候經常同幾個小夥伴在這條河邊嬉耍,河的盡頭就是牽牛村。
韓誌有時放工的晚了,會在戚薑那裏留宿一晚,有時也會睡在這個茅草屋裏,但絕大多數還是回家去睡。
韓誌第二日去高府上工,高府的老爺不知道又哪裏來的折騰勁,要把與花園相連的偏院拆了,說是要擴大花園,請了一個養花的師父,從江南運了不少的奇花異草,說是今天就要將這所有的花花草草都栽上。
那偏院雖然偏,也有十餘畝地,那邊韓誌和一群人在拆偏院,後麵就有園林師在指揮,一群人在後麵栽樹植綠地砌花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