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間桐家的那男人,英靈對於人類不會有那麼大的好奇心才對。

“……”

“這是默認了嗎。奇怪,你這家夥什麼時候對Berserker感興趣起來,目標不是一直是那個少女亞瑟王嗎?”

“Master……”因為凱納斯的調侃,迪盧木多露出苦笑,“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你說的話好像是指我對騎士王抱有什麼了不得的感情似的。”

“是嗎?你想多了。”凱納斯搖頭否認,但他的眼神看上去可不是那麼一回事,大概是覺得沒必要在這個問題上糾纏吧。“不說這個,你幹嘛對間桐家的英靈那麼上心啊?”

迪盧木多沉吟了一下,還是開口道:“也不是對Berserker特別重視,隻是……他總是發了瘋地襲擊Saber,對我來說很困擾吧。”

“你這家夥……”凱納斯嘀嘀咕咕地看著從者,表情很是微妙。“這種程度不是喜歡人家嗎你是笨蛋嗎?果然像你這種連私奔都要別人求你的家夥什麼都不明白啊。”

“Master你在說什麼啊——”

“我是說你趕緊去追Saber吧,別再索拉麵前轉悠了。她那副樣子搞得我頭都快炸了。”

凱納斯翻了個白眼。

“我和索拉小姐……”

“行了,別跟我說你們是清白的,也別說這件事你無法控製。我都聽夠了,光說有什麼用。真是,碰見你以後我就倒黴透了,幸運E也能傳染嗎你這個讓我倒盡胃口的混蛋!”

凱納斯越想越生氣,一手撐著護欄翻身跳了下去,這種高度連風都不用招,僅僅屈了下`身子,他就安穩地站在了地上。

“Master,您要幹什麼呀。身體不好的話不要老是做危險的事。”

迪盧木多也跟著跳了下來,隻是臉色很不好,跟著這樣的Master唯一的好處隻有鍛煉自己的心髒嗎?

凱納斯無趣地瞥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不是英靈是保姆嗎,啊?順著魔力跟著間桐雁夜他們。”

“Master。”迪盧木多拉住凱納斯的手,不讚同地道:“Berserker可不是剛才那種小角色,萬一打起來的話……您還是回去吧。待會兒我自己出來找他還不行嗎?”

“我說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我可沒想找人打架,隻是對間桐雁夜和剛才的小孩好奇而已,看間桐雁夜那麼在意那女孩的樣子也不可能打起來吧。”

“明明剛才都走不動了不是嗎?這種時候不管有什麼事都比不上您的身體更重要。”

對於凱納斯的話,迪盧木多並不為所動,在他看來,那不過是Master的又一次任性而已,剛才就下定決心了決不能在健康方麵對Master做出讓步。

“你這個得寸進尺的混蛋!認定我不會對付你嗎?怎麼會有Servant對Master的行事指手畫腳,你這樣還說什麼要對我盡忠啊你是故意要氣我才對吧!”

“一味隨著您胡來的話就不是合格的忠臣了。”

迪盧木多仍舊緊緊地抓著凱納斯,身強體健的英靈的力氣哪裏是簡簡單單就能掙脫的,凱納斯費了半天的勁仍舊站在原地,要是他知道英靈如果不是怕他使用令咒早就強行把他帶回馬凱基家的話,一定要氣暈了吧。

喂喂,這個時候不是該說“對不起,Master”的嗎?!

“迪盧木多你——”

凱納斯又要炸毛,但卻突然住了嘴。一旦跟這個男人在一起,他就會失去平常的冷靜,這實在既不正常也不應該,在空曠的街上凱納斯突然發現了這一點,憤憤地閉上了嘴。

怎麼能被這個家夥打亂自己的步調——不是早就對這個人有所妥協嗎?

怎麼能真的對這個家夥毫無防備——但是他的忠誠不是已經看到了嗎?

怎麼能讓這個家夥管到自己頭上來——他在擔心你不是嗎?

他在擔心你。

凱納斯盯著迪盧木多的臉心中亂成一團,最終腦海裏隻剩下一句話,五個字。這個五個字不知怎的讓他一直處於焦慮的心安靜下來。

一直抗拒著迪盧木多一定是在更早的時候下意識地發覺了——比自己想象的更為信賴著這個人,因為無法接受這樣的事,才想要拉開和他的距離,因為不想被他發現自己的感情才想要靠語言來遮掩內心。

但是這樣的行為一定反而更加明顯暴露了一切吧,要不然槍兵不敢這樣仿佛篤定了他隻是說著玩一般一再做出越矩之舉。

“算了……”凱納斯放鬆自己的身體,垂下眼瞼。“我困了。我們——等等,剛才那是——”

多虧了精神不再緊繃,才注意到了——

凱納斯扭過頭看向路的另一方,迪盧木多也皺緊了眉頭順著他的視線望去。

路的盡頭,一個男人的身形因為幻術的散去而顯露出來。

一絲不苟的頭發,紅色的挺括西裝,手中握著的寶石權杖,這些構成了一個男人關於優雅和從容的全部含義,隻是男人眉間的深溝暴露了他如今的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