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冒蚊香眼的韋伯走出大門。
Archer也隨即靈體化消失了。
Saber僵硬地站在原地,一向堅毅的騎士王首次對自己的人生感到懷疑。
跟著凱納斯下來的迪盧木多看到Saber沮喪的表情,忍不住想要上前說點什麼,卻被凱納斯叫住了。
“幹什麼去?”
“……Saber畢竟是我邀請來的。”
“她自己鑽牛角尖,誰也安慰不了她。你就是去了,又能說什麼?”
“……”
迪盧木多確實被問住了,但他還是有些擔心地看向Saber。畢竟是自己認定仔對手,這個樣子迪盧木多總覺得心裏有了疙瘩。
凱納斯受不了迪盧木多的婆媽,自己朝外走去,迪盧木多見狀連忙跟上。不過凱納斯快要離開的時侯還是扶住門框扭回頭來。
“騎士王,做人不能太天真,再正直的天真也是會害人的。”
說完他帶著迪盧木多徹底走出了音樂廳。
“……我最後喊Rider的時候,如果他願競停下腳步聽我說,那我又會說什麼呢?”
等到人都走光,Saber低聲向愛麗絲菲爾問道。在空曠的大廳裏帶著回音的聲音本身就顯得很寂寞。
“我想起來了——‘亞瑟王不懂別人的心情’。曾有一名離開我的騎士這麼說過。”
愛麗絲不忍看到Saber這種消沉的樣子,溫聲說道:“Saber,你是理想的王,你的寶具證明了這點。”
誓約勝利之劍正是騎士王至尊信念的體現,並曆經曆史的檢驗。
“確實,我是想讓自己成為理想之王,但是我究竟能不能像Rider一樣挺起胸膛誇耀自己的信念呢?”
那言語中不能錯辨的動搖愛麗絲菲爾切實的接受到了,但沒有太多人生經曆的她並不能說出什麼挽救Saber的話。
自己是這樣無力,愛麗絲菲爾在這一刻清楚地意識到。她最後能說的隻有:“如果對過去的自己感到悔恨的話,去爭取聖杯吧,它會給你答案。”
“……是啊,你說的沒錯。”
——一直努力至今,所希求的也隻有聖杯了。隻有聖杯能拯救一切,拯救我。
Saber在心中默默地對自己說。
**********************************
新區深夜寂靜的街道,凱納斯又一次憬步其中,今晚所經曆的事讓他心境一時很難平靜。過了一會兒,他轉過頭麵向迪盧木多,雙臂後張,任由夜風從他臂下穿過,帶來透體的涼意。
“流傳最廣的騎士王,戰績最顯赫的征服王,曆史最古老的英雄王——這一屆的聖杯戰是多麼精彩!就讓一切在這一回落下帷幕,一定是上天所安排的最好結局。”
凱納斯的聲音高亮,但他的語氣很快低沉下來。
“迪盧木多,今天我才意識到。我毀壞的並非是聖杯,而是別人的希望。”
“Master……”
“但是,聖杯什麼也實現不了。那東西隻是災難。不管想要寄托給聖杯怎樣的心願,它所帶來的隻有災難。你明白嗎?”
這是第一次,凱納斯對迪盧木多說出關於聖杯的秘密。雖然隻了解到一部分真象,但迪盧木多已經知道了凱納斯在害怕什麼。
“不管你背負多麼沉重的東西前行,我都會陪著你。放心吧,一直到最後,都會陪著你。”
迪盧木多上前擁凱納斯,希望能讓他清楚地感受到自己的支持。
凱納斯把頭靠在英靈的肩上,好半天之後才悶悶地說道:“趕緊回去啦,笨蛋。”
“好。”
“剛才的事就當沒發生,給我忘掉。”
“……”
“喂,你怎麼又不說話啊混蛋!”
夜空下,彼此羈絆的主從又度過了相親相愛的一天。
36ACT35 宴後
對今夜的王者之宴感到心中難安的除了Saber以外,還有遠在深山町的遠阪時臣。
“Rider的……寶具評價是多少……”
遠阪時臣幹澀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達給言峰綺禮。
“和吉爾伽美什的‘王之財寶’相同……也就是,超過評價標準。”
言峰綺禮沒有情緒起伏的聲音讓時臣的心沉到穀底。用Assassin的性命換取Rider寶具的消息,僅就過程來說是值得的。但是這樣的結果卻超乎他的預料。麵對和Archer具有相同等級寶具的敵人,輕易地舍棄了可以追蹤暗殺的英靈也許是個莽撞的行為。
但即使回到一個小時前,遠阪時臣也麵臨著進退維穀的難題——舍棄Assassin的性命獲取Rider的情報卻斷了以後的捷徑,又或者保存Assassin卻對敵人一無所知。
從戰前就一直保有超越常人的自信的遠阪時臣難得的感到了一絲動搖。他從沒有想過在聖杯戰場上會犯下這樣的錯誤,這次的行動根本沒有製訂詳細的策略,事到如今弄得自己如此狼狽也算是咎由自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