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思怡的。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再開車返回去,明顯心裏有鬼。
他就隻好睡了。好在思怡不在家,看不到他那種蔫茄子似的表情。他睡得很沉,連夢都沒做,一個巨大的響聲把他弄醒,他有些迷惑,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把你吵醒了吧?”
"嗯。”
"是果盤落地的聲音。一不小心就......"
邵偉濤睜開眼,看到申思怡正手拿一塊玻璃碎片在眼前晃,她梳了一個怪異的發型,不知她想幹什麼。
"保姆請假了,我在自己弄早餐......"她一邊說著話,一邊收拾地上的玻璃碎片。
邵偉濤說:“你昨天晚上出去了?”
申思怡說:“沒有啊,我一直在家。”
邵偉濤說:“今天你怎麼不上班呀?”
申思怡說:“今天是星期六。”
邵偉濤說:“昨天你真的沒出去?”
申思怡說:“是啊。”
邵偉濤濤想,她可能在說謊,但又不便揭穿她,就假裝很困的樣子,又蒙頭睡了。
小安約靜薇一起看電影,地點是他們學校禮堂。小安在電話裏說,他們學校禮堂每個星期六都有兩個連場的電影,從下午一直看到晚上,然後一起吃飯。
他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她沒話說。接電話的時候,她還在床上睡懶覺,昨天夜裏邵偉濤走得很晚,送走他又折騰了好長時間靜薇才睡著,又一直在做夢,等電話鈴響的時候,她好像剛睡著,眼一閉電話鈴就響了。
"喂,我是小安,沒聽出來吧?”
"啊?”
"你怎麼了,好像沒睡醒似的?都12點了。”
"都12點了?”
"是啊是啊,12點了,快快起床吧,外麵陽光燦爛,下午我請你看電影。”
放下電話,靜薇迷迷糊糊起床,迷迷糊糊去上廁所,又迷迷糊糊站在鏡前刷牙,鏡子上粘著一張邵偉濤昨天夜裏寫給她的小紙條:“懶姑娘,都幾點啦?”
他的字用桃紅色的筆寫在一張白紙上,故意把字寫得歪歪扭扭,討她喜歡。與邵偉濤比起來,小安可能完全是另一種類型的男人,他穩定,辦起事來一是一,二是二,而且又是單身,可能是結婚過日子的最好人選。
王小芒曾經問過廖靜薇:“你和我們安老師是不是在談戀愛?”
對靜薇來說,這個問題來得很突然,因為除邵偉濤之外,她從來沒想過要跟什麼人談戀愛。
也許小安
小安坐在靜薇的左邊。
電影很乏味,靜薇注意到坐在她左手的小安自始至終一動不動,像在聽一堂重要的講座。電影如此乏味,但長期的學養使得他有了坐功,他一動不動,令靜薇驚歎不已。
從學校禮堂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
小安說他們學校食堂有小炒,好吃得很,問靜薇餓不餓?
靜薇覺得這個下午過得很累,雖然什麼也沒做,卻比上班還累。
"餓了,”靜薇說,“去吃你們的小炒吧。”
小安就在前麵帶路,急匆匆地往一個地方走。他穿著一條白褲子,戴黑色框架眼鏡,形象是黑白分明、幹淨清爽的,但靜薇覺得他身上似乎缺了點什麼。跟著他走得很快,仿佛吃飯就為吃飯,看電影就為看電影,別的就沒什麼了。
學校餐廳打掃得很幹淨,光線卻像教室一樣采用日光燈,光線白亮刺眼,看見這種光線,靜薇的食欲立刻減退了一半。小安精心點了幾樣菜,菜單是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