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長是一位嚴謹的女同誌,說起話來條理情很強。就在他們坐在校長辦公桌對麵跟校長談話的時候,一對夫婦推門進來。
那是邵偉濤和他妻子申思怡。
靜薇有點不相信自己的眼睛,這也太巧了,她做夢也沒想到會在這裏與他們兩口子碰上。邵偉濤也愣了一下,然後他很快恢複了原有的鎮定,他說:“好久不見了,你好嗎?”
"挺好的。”
這次意外相遇使靜薇心裏很不是滋味,她不知邵偉濤看到她跟另一個男人在一起會怎麼想,他一定猜想眼前這個有點年紀風度翩翩的男人,就是廖靜薇離他而去的原因。
其實,實際情況比他想象得要複雜得多。但是,再也沒有機會解釋了,他和他愛人在一起的樣子,在外人看來真是和諧美好,沒有人知道背後曾經發生過的故事,曾經的愛戀、纏綿、歡娛和磨折,無處言說。
回去的路上,雨停了。
他們看到路邊有個花圃,就把車停在路邊,兩人一起到花圃裏去看看。他們沿著剛下過雨的田間小徑往裏走,路不太好走,廖靜薇腳下一滑,幸好仇永明伸手拉了她一把,才不至於滑倒。
花圃的玻璃房子裏好像是另一個世界,裏麵到處開滿了花。一看見花,靜薇眼睛就亮了,她蹲在地上選了好久,然後抱著一束花,珊珊地朝仇永明走來。她賢雅、寧靜、高貴而又美麗,就像雨後的一道彩虹,出現在仇永明眼前。
"你看,好不好看?”
"好看。”他說。
他們一起往回走,剛走出玻璃房子,竟在天邊真的看到一道彩虹。兩個人都有些感動,靜靜地站在那兒,誰也說不出話來。
苗影的美麗人生
靜薇已經很久沒到“影子舞館”去了,前一段一直忙於給胭脂聯係學校的事,沒心思幹別的,9月1日胭脂開學後,靜薇才覺得一身輕鬆。胭脂的學校是寄宿製的重點中學,各方麵管理都很嚴格,仇永明和她都很滿意。
"影子舞館”裏來了一批新麵孔,一個陌生的舞蹈老師正在前麵教舞。從動作來看,她教授的仍是苗影發明的健身舞,“影子舞館”裏到處都是她的照片、她的笑臉,而她人卻不見了,她以前一直是親自帶舞的,這種情況一次也沒出現過,靜薇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覺得苗影一定出什麼事了。
"她病了。”
代課老師說,“已經住院一個多月了,病得很重。”
"她得的什麼病啊?”
"血癌。”
她們又開始跳舞了,靜薇呆在原地發愣,剛才那人嘴裏吐出的“血癌”兩個字,如一隻看不見的黑錘,一下子敲在靜薇腦袋上,她有些發懵。所有的黑衣舞人整齊地舞動著衣袖,將室內的光影切割得七零八落,在旋轉的景物中,靜薇看見苗影微笑如初的臉。
靜薇從“影子舞館”出來的時候,外麵的天已經黑了,街燈亮起來,遠遠近近的購物中心、快餐店、服飾店都亮起了比水晶還要美的夜燈,所有的房子從遠處看都是透明的,有許多幸福的男女在透明的樓宇間穿梭,但他們自身可能並不覺得有什麼幸福,隻有到了苗影這種境地,才會細細品味活著的種種樂趣。
女兒已經到寄宿學校住校去了,家裏空空蕩蕩,沒一點人氣。
靜薇空著肚子回到家,懶得動手做飯,在女兒房間裏找到一包“富麗”餅幹,就坐在女兒房間裏慢慢嚼起來。
她隨手翻看女兒放在桌上的書,看到這樣一段:“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