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蘭咬唇,終於道:“那我便收下了。謝謝。”
謝原微微點頭,低聲道:“如此我便走了,你往後保重。有任何需我相幫之處,盡管傳信過來,我……”
“我必定傾力。”
最後,他這樣輕聲說了一句。說完了,最後望她一眼,便朝淩烈徐霄大步而去。 %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溫蘭看著他與那二人說了幾句後,相互抱拳辭別,上馬便往雙屏方向而去了。起先那馬蹄還有些緩凝,漸漸越來越快,背影終於縮成了黃塵泥路上的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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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原離去之後,溫蘭隨淩徐一行人在路上又行幾日,漸漸靠近廣州府。這日傍晚時,一行車馬到了個小集鎮,停在驛館前。
“溫娘子,今夜在此歇了,明日再半天的路,便能入城了。”
溫蘭下馬車的時候,徐霄對她這樣說道。
淩徐二人對溫蘭都很恭敬,但比起來,徐霄顯得更溫和些,有什麼事,溫蘭也大多找徐霄問。淩烈自然看出這一點,所以這種傳話的事便都歸了徐霄。
馬車裏雖闊,行路也並不趕,但連日這麼在路上,確實乏了。聽到這消息,溫蘭還是挺高興的,點了下頭,便往裏頭去。
一路行來,她對這種專供路上行走的政府官員落腳過夜的驛館已經很是熟悉了。剛過照壁,便有驛丞迎出,看見徐霄出示的七政衙門腰牌,立刻將一行人迎了進去,道:“東客舍還空著,屋子也都好,隻住了一個辦事路過的千總,姓胡。大人們隨我來。”
驛丞安排了一溜空房,溫蘭自然住最裏的那間。正準備進去,忽然聽見斜對麵一間屋裏發出一聲女子仿佛被毆的痛叫聲,門開了,撲出來一個大腹便便瞧著有七八個月身孕的女子,隨即出來個三四十歲武官打扮的男子,想必便是那胡千總了。隻見他伸手便揪住了女子的頭發,死命把她往裏捉,嘴裏罵道:“你這賤貨,敢不聽我的話……”忽然看見立在對麵走廊上的溫蘭等人,一怔,手卻不鬆開。
這女子很是年輕,容貌也極秀美,瞧著像他小妾。溫蘭見他如此凶暴,心中不忿,正要開聲阻攔,淩烈已不動聲色地靠近,擋住了她的去路,低聲道:“溫娘子,不相幹的人和事不要多管。”
他說話的聲,便和他人一樣,冷冰冰透出絲涼氣。
溫蘭也知道防人之心不可無,尤其對於淩烈他們這種職業的人來說,疑心更重。便皺眉道:“那你們叫那男的住手。”
淩烈不動。徐霄看她一眼,終於到了那個還在滿口罵罵咧咧的千總麵前,伸手便捏住他手腕,低聲喝道:“你身為朝廷官員,這樣公然毆打婦人,成何體統!”
那胡千總覺著手腕便似被鐵鉗鉗住,哎喲一聲,回頭見是個尋常打扮的年輕男子,正要罵回去,忽然看見他朝自己一晃手,定睛一看,他手上那麵腰牌上刻著“廣東七政衙門緝事百戶徐”的字樣,頓時矮了半截,知道自己惹不起,慌忙陪笑道:“她是我的小妾,不聽話,我就隨手教訓幾下,往後不敢了……”
徐霄冷哼了一聲,放開他手,看一眼他那小妾,見她一邊臉頰上還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