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原失血過多,身負重傷,又到閉氣之末,情狀正千鈞一發之時,近旁水域不知何時竟忽然靠來了一隻海豚。它似乎是被這一場人鯊大戰來吸引來的,帶些謹慎地遠遠觀望片刻後,忽然像是認出了人,尖銳鳴叫一聲,隨即迅速無比地衝了過來,擋在了謝原與鯊魚的中間。
謝原認出這隻海豚正是小白。
小白體型比鯊魚小,攔中間之後,數次被鯊魚撞得翻滾,吃了幾回虧,便一邊繞著狂躁的鯊魚打著遊擊,一邊發出一種在謝原聽來十分怪異的急促響聲。很快,奇跡出現了。附近竟然又趕來了幾隻海豚。響聲在續,海豚也越聚越多,到了最後,十數隻大小不一的海豚圍住鯊魚,朝它齊齊撞擊。鯊魚自知不敵,終於狼狽而去。
謝原是在附近一個荒島的淺灘上蘇醒過來的,艱難熬過小半個月之後,終於等到了橫海島來的船。原來前些日島上之人出海時,見到小白在船前反複躍出水麵,似要帶路。因曉得此種海魚頗通人性,忽然這樣,想來是有緣由,便派了船跟隨,不想竟如此救回了謝原。這才有了他傷愈後入京接回溫蘭的後續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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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番經曆,溫蘭先前自然已經聽他講述過。曉得他雖輕描淡寫,但個中驚險,卻遠非自己能夠想象。每想起一次,便心有餘悸,此刻聽他又提及小白,便道:“你和小白都是我的命中貴人,能遇見你們,是我最大之幸事。”
謝原抱住她,在她耳畔低聲道:“能娶到你,也是我的幸事。等咱們回家後,我想法子先把你眼睛醫好,咱們再幾個娃娃,好不好?”
溫蘭吃吃笑道:“生娃娃現在就可以,不一定要我眼睛好起來……”
謝原還沒反應過來,已經被溫蘭壓在了身下。一陣甜蜜熱吻之後,溫蘭湊到他耳邊吹氣如蘭地道:“這幾天你多努力下,說不定我肚子裏就能種下娃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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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待兩人都喘熄甫定,溫蘭閉眼枕在他臂上,隨口道:“表哥,你想不想做皇帝玩?”
謝原以為她玩笑,便笑道:“想做皇帝的人太多,不少我一個。”
溫蘭翻身過來趴到他肩上,低聲道:“可惜了。要是你想的話,說不定我還能幫你一把。”說罷湊到他耳邊,低聲說了一番話。
謝原驚訝道:“什麼?衛自行拿到的那張裴延魯寶藏圖是假的?”
溫蘭得意笑道:“是啊!這事隻有我一個人知道。此次你若沒來,我本是想用這個秘密與衛自行再做個交易。隻要他送我回橫海島,我就把真圖的下落告訴他。他此次之所以定要娶我,在我看來,並不是如何如何愛我,而是出於補償的念頭,或者得不到才是最好的。我知道他先前之所以把更路簿交給皇帝,必定是迫不得己。皇帝昏庸糊塗,如今對他極是信任,被他玩弄於鼓掌之上。隻他心很大,關於這筆寶藏,暗中必定會有別的動作。我篤定他知道後會答應我的。不過還沒等我開口,你就過來了……”
原來,裴延魯當年退敗上船時,往秘匣裏裝的,除了自己所創的號為“同”的政權璽印外,還有一張寶藏圖。這一點眾所周知。但旁人不知的是,這張圖其實並不是真的。
當時他退敗南方,身邊追隨的,雖都是平日的左右手,但因有過先前被結義兄弟算計的教訓,出於謹慎,裴延魯在上船前,將真正的地圖封入另隻密匣後,埋於某處。而帶往船上的,卻是一張假圖。他身邊的人自然不知。後不幸被他料中,船上發生爭鬥。在殺死奸細後,船體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