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平三年五月初三淩晨,西涼降將李蒙、王方等獻城門以降董瑥,長安城破,遂成人間地獄。
董瑥在飛熊軍擁簇下進城,入眼處遍地烽火,到處都是西涼軍卒的身影,燒殺搶掠無所不為,最可悲的是他還不能製止,他身為西涼軍的統帥,如果製止西涼軍的劣行必定盡失軍心。
我一定要阻止這類兵禍再次在三輔大地上發生,董瑥第一次覺得自己應該有責任感。
“救命啊!”
入耳的全是呼救聲,飛熊軍早已練的熟視無睹,任何一個飛熊軍都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悍卒,眼前的這些隻是小兒科而已。
“啊?”
突然一個衣甲半解的西涼悍卒捂著下身滿地打滾,聞聲而來的西涼軍卒立刻朝一個牛車圍攏過去。
董瑥抬眼去望,隻見一個大漢手持長戟無比勇猛將西涼軍卒一一打翻在地,雖然力道很足卻不傷人命,奇哉!
“主公,某將其拿下。”
朱亥看到董瑥目光轉移忙道。
董瑥點頭:“不要傷他。”
朱亥點頭大喝一聲,手中的大鐵椎如閃電般朝其砸去,那大漢驚呼一聲,手中的大戟朝鐵錐撥去。
巨大的力量一下將大漢手中的大戟震飛,眼看大鐵椎就要砸到自己的胸腹上,隻聽朱亥斷喝一聲,大鐵椎被硬生生的拽回砸在想要一擁而上的西涼軍卒麵前。
吃了一驚的西涼軍卒看到董字大纛紛紛施禮:“見過世子。”
“這個女子本世子看上了,爾等速速離去。”
“諾!”
聚攏的西涼軍卒一哄而散。
那大漢抱拳道:“多謝公子相救,某感激不盡。”
被帷幕遮蓋的牛車上兩道曼妙的身影若隱若現,隨著大漢的聲音兩道靚麗目光投將過來。
董瑥不動聲色的道:“如今長安城破,亂兵縱橫,爾等早些回府的好,周邦,送他們一程。”
“諾!”
周邦帶著一什飛熊軍護著牛車離去,薄薄的帷幕印著一大一小兩道身影,董瑥不知道為何要救下這牛車,或許是因為那大漢的武勇吧!有這麼忠心、勇武的家將相伴,牛車上女人的身份必定不一般,可為什麼要在這麼危險的時候在城內亂晃呢?
董瑥胡思亂想一刻卻收回遐思,當前緊要之事是要趕緊趕到未央宮,一定在李郭之前包圍,省得被他二人得了先手被人拉攏。
“西涼軍敗亡之日可期也!”
董瑥正朝未央宮趕去突然聽到一人高聲道,西涼軍的確是從董卓死後逐漸走下坡路,敗亡也就是這幾年的事。董瑥在馬上瞅了一眼,隻見一個儒士模樣的人正被人暴打,冷笑:或許出於怨言吧!
“臣強主弱,其眾殘暴不仁,焉能長久乎?”
儒士又是高聲一喝。
臣強主弱,其眾殘暴不仁,不正是說的此刻的西涼軍的情形嗎?李傕野心勃勃,胡軫威望最重,董越軍力最強,唯有自己兵力最弱。董瑥突然勒馬大喝:“放開他。”
西涼軍卒依然對其拳腳相加,朱亥大怒,一鐵錐砸在一旁的門板上,立刻將門板砸的稀巴爛。西涼軍卒方回過神來,看到董瑥道:“見過主公。”
“把他拖過來。”
一個飛熊軍軍侯下馬,一把將滿臉淤青虛腫的儒士拖到董瑥馬前,那儒士剛剛狂語眾人聽得清楚的很,難怪那軍侯粗魯?
董瑥看著眼前陌生的儒士道:“你最好有把握說服某,不然某不介意多一個劍下亡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