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她的名字都記不清。
而命運卻將他們連在了一起。至少,對付螭吻這類上古凶獸是他們這些守護者的事,是他們不可推卸的責任,不應該將隔間那個普通的女人牽扯進來。如今,她不幸地成為了“吻”的宿主,不管她是怎麼惹上那隻凶獸的。
他們為了對付螭吻,必須將“吻”從她的腹中引出。這事無論是他還是月禪,兩人都沒有這樣的經驗,萬一在引“吻”時出了什麼差錯,給她造成不可挽回的傷害……
他會內疚。
他尚不知邰琳琳喜歡的人是他,若是知道了,隻怕會和月禪動同樣的心思。那就是將邰琳琳送去轉世,給她一個幸福美滿的來世,來償還今生他們欠她的債。
“你可知,她為何會突然爬到‘吻’所在的山上去?”
洛真看向他,疑問的眼神,無聲的疑問。月禪抬腳緩步走到他麵前,微微俯身看著坐在殘破椅子上的他。
“可還記得我們曾經的約定?”收到洛真疑問的眼神,月禪唇角勾起小小的弧度,銀色的瞳子看似深情地注視著他。“你說過,除身上擔負責任外,你的世界裏隻會有我一人。”
洛真動作停滯半晌,狹長的眼睛眯了眯,巡視著眼前熟悉的俊顏,看不出其中蘊含的意味。
月禪笑了笑,道:“可是你違約了,你的世界裏不止我一個……”
“月、禪。”洛真起身,緊盯著眼前笑得很欠抽的男人,“你、瘋了。”他一字一頓道。
月禪不理會他,繼續道:“那個冰山一樣的女人在你心中也占了一席之地。我想,既然她是你的啟蒙女神,對你意義非凡,我也就不計較了,”他連帶表情看了都很是深明大義,“而如今,你猜我算到了什麼?”
“她和我有緣?”
眼前的月禪看著雖然再正常不過,可他卻聞到空氣中濃濃的醋味……他知不知道,當他顯露出這少有的妒夫臉時,他有多想幹他?洛真心中暗笑不已,滿意地看著眼前跟他算秋後總賬的男人。
月禪挑眉。
“你倒很會猜。”
月禪覺得手有點癢,很像上去揍那個在心中偷笑的男人一拳。
洛真笑出聲,突然伸手勾住月禪的脖子,狠狠地吻上他的唇,將男人還未說出口的話盡數吞入腹中。靈巧的舌頭伸進男人的口腔裏,就像在巡視著自己的領土般,最後勾起月禪的舌頭邀他共舞。將裏麵的牢騷一掃而光。
直吻到兩人的身體都起了反應,才堪堪放開懷中的月受。
看他那因激吻而變酡紅的臉,那因喘不過氣來而一張一合的薄唇……
這家夥,明顯就是一天生的受,前世的自己怎麼就會被他壓在身下,還一壓就是那麼多年,一直都無法翻身做主呢?洛真向後退一步,退到安全距離。含笑的黑眸看著正惡狠狠盯著他看的月禪,輕笑著。
“你既然容忍了女祭,為何容忍不了她在凡間的轉世?”
“你說什麼?”
“如果我沒猜錯。”其實他也不是很確定。倏然停了話頭,抬起修長的腿慢慢走向月禪,“倒是你,發什麼瘋?”
……他生氣了。
剛才明明還在笑,現在卻突然生氣了,臉變得可真快。月禪在決定做下這一係列逆天的行為時已經做好了承受洛真怒氣的準備,可沒想到會來這麼快。真是喜怒難辨的家夥,怪不得會被凡人列為凶獸。
檮杌易怒,生氣後的檮杌六親不認,走到哪殺到哪。
月禪心裏有點發毛,他為了能早點看到洛真,不惜一切逆天回到幾萬年前,並吞噬了幾萬年前的自己,要承受天地律法的懲罰,實力已經大不如前。而眼前這家夥法力比他高了不少,生氣後的洛真他更是打不過,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