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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的夢境哦。”少年見真琴不在有言語,便用優雅慵懶的聲音又一次強調著。
“‘我們的’是什麼意思,難道不是哥哥你經常進入我的夢嗎?”真琴驚訝的再次打量著周身的環境,從以前起她就懷疑,那如墨的深淵水潭是如何漸漸過渡成綠蔭的草地的,它們一種表麵□實則沉靜,一種貌似祥和內裏危險,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居然結合的那麼自然。
“我們的夢境,相連了。”本是疑問的話語,卻是用肯定的語氣吐出。
“啊,那是因為我們同源的血液共鳴著,所以這隻輪回眼便能帶我找到你的精神世界。”骸指節分明的右手扶上那隻閃著不祥紅芒的血色眼睛。“這還多虧了艾斯托拉涅歐家族呢。”
優雅的語調裏透著露骨的諷刺和恨意。
由於記憶共享而看到了骸瘋狂破壞著實驗室的樣子的少女心中不禁湧起不好的預感,“哥哥你,要對彭格列家族做什麼?”
“做什麼?”少年重複著真琴的話,笑容更加的危險,“我啊,要毀滅奪走我一切的黑手黨。”
“!”少女倒吸了一口冷氣,想起當年實驗的種種,雖然當時年紀還小,並不知道那些藥劑和武器有什麼用,但是即使失去了記憶,少女對那些折磨著自己的東西畢竟還是有印象的,因此在彭格列總部的幾年,查閱資料時下意識的就會比較關注有關人體兵器的事情。現在結合了兒時的記憶,真琴對那些東西的危險程度又有了新的認識。
“哥哥,難道你想要控製沢田,奪取黑手黨教父的位置,引起黑手黨界的戰爭嗎?”少女大膽的猜測著。
“控製?怎麼可能呢,我親愛的小夜,你知道我不是那種沒誌氣的男人。”少年的否定反而讓真琴嗅到了危機,“我今後可是準備奪取全世界要人的身體。”
“什……什麼意思?”真琴從小就知道一旦骸失去控製,就會變得比誰都要偏激。
“KUFUFUFUFUFU~”然而,少年隻是笑著,並不再回答少女的疑問,“等著欣賞吧,我的報複。”
骸轉過身去,身影變淡,似乎馬上就要脫離這個夢。
“啊,對了。”少年回過頭來,又對著愁眉不展的少女說道,“剛剛我忘了說,你所看到的倒映在這水麵上的,都是真實正在發生的喲。”
真琴不可置信的瞪大暗金色的眼睛,直到骸的身影完全消失,這才反應過來,她看著腳下的畫麵——
被六道骸的替身蘭茲亞打倒的山本,被犬和千種打的傷痕累累的獄寺,被困在狹窄的房間裏重傷的雲雀…因為夥伴受傷而內心煎熬的沢田…
果然,還是無法認同,那樣傷害著無辜的人去達到自己目的的作法。
可是,沒有立場去指責。
少女抱著膝蹲下來,如同小時候每次從結束了一段實驗時自我舔舐傷口那樣。
那些痛苦並不是虛假的,暗無天日的牢房,閃著熒光的滴滴作響的儀器,錯綜複雜的管路和電線,還有互相擁抱著瑟瑟發抖的孩子。
那些曾經相依為命的羈絆不是虛假的,那個無論受到怎樣的對待也總是保持著微笑,在孤寂的黑暗中擁抱著自己,一遍一遍給予自己溫暖的少年。
那些由艾斯托拉涅歐家族,由自己的雙親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傷害也不是虛假的,真琴能夠體會骸的仇恨,也沒有資格責怪他的心情,因為在某種程度上,真琴同樣恨著那些折磨著自己的曾經的親人。
可是,複仇,最終什麼也得不到。
真琴想起那個將自己從地下世界拯救出來的老人,在處置一個被仇恨衝昏了頭腦而做出傻事的年輕人時,他摸著真琴的腦袋,歎息著,眼裏流出了淚花,“複仇者,是沒有未來的啊!”少女還記得當時老人說這句話的語氣有多麼的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