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個腦科醫生,他每天都來,看樣子是想幫助我恢複。在這兔子窩裏過了半輩子,現在又來給我治病,十足的傻瓜。每個療程他都告訴我是百分之百安全的,至少得說上二十遍。”我苦笑了一下。是啊,這麼說確實很蠢,特別是對一個勝利者來說。好像真的存在什麼“百分之百安全”的事似的。“你怎麼樣,嘲笑鳥?你也感覺百分之百安全嗎?”

“噢,是的,在我被打傷之前。”我說。

“噢,得了,那子彈根本沒有打中你,西納早給你考慮好了。”她說。

我想起了嘲笑鳥服裝上一層層的保護,但我確實感覺疼痛。“是肋骨斷了?”

“那也不大可能。也許是淤傷吧。你的脾被震破了吧,他們可修複不了。”她又滿不在乎地揮了下手,“別擔心,你不需要脾。如果你需要,他們就會給你找一個,不是嗎?讓你活下去,這是每個人的責任。”

“就是因為這個你才恨我的?”我問。

“那隻是一部分原因,”她承認道,“嫉妒也包括在內,我還覺得你有點讓人難以忍受,你那俗氣的浪漫愛情故事,還有你那總想保護弱者的表演。可又不是表演,這就使你更讓人難以忍受。請理解,這是我的個人意見。”

“本來你應該成為嘲笑鳥的。這樣就不需要任何人給念台

詞了。”我說。

“沒錯,可沒人喜歡我。”她對我說。

“可他們信任你呀,他們把我都排除在外了。”我提醒她,“而且他們還怕你。”

“也就是在這兒吧,可在凱匹特,你才是他們唯一害怕的人。”這時蓋爾出現在門口,約翰娜趕快把嗎啡針頭拔下來,安到我的輸液管上。“你的表兄可不怕我。”這是她的心裏話。說完,她趕快從我的床上下來,朝門口走去。經過蓋爾身邊時,她用屁股頂了下蓋爾的腿。“你好嗎,帥哥?”她出去後,我們仍能聽到從走廊裏傳來的她的笑聲。

蓋爾拉著我的手,我抬起眼睛來看著他。“害怕了吧?”他對我耳語道。我笑起來,可一陣疼痛讓我立刻皺起眉頭。“放鬆。”他用手撫摩著我的臉,疼痛慢慢減輕了,“你以後不要再這麼冒失了。”

“我知道,可有人把山炸了。”我回答道。

蓋爾沒有挪開身子,反而湊得更近了,他直直地看著我的臉,“你覺得我心狠。”

“我知道你不是,可我不能說你這麼做是對的。”我說。

這次他挪開了,甚至有些不耐煩,“凱特尼斯,把敵人壓到礦井裏和用比特的箭把敵人從空中打下來,你覺得這有什麼區別?結果還不都是一樣的。”

“我說不清楚,首先,在八區時我們遭到攻擊,醫院也遭到襲擊。”我說。

“是的,可那些飛機來自二區,所以,我們擊敗他們,也就等於阻止了他們進一步的襲擊。”

“可你要這麼想的話……在任何時問殺任何人都是有理的。你也可以說把孩子們送去參加饑餓遊戲是為了阻止各區的反抗。”我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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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麼說,我可不能接受。”他對我說。

“我覺得你就是。一定是因為我去競技場參加饑餓遊戲,你才懷有了刻骨的仇恨。”

“好吧。我們總是意見不一,過去也是這樣,也許這樣很好。告訴你個秘密,我們已經占領了二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