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和反胃,她找不到別的感覺。可是今天這場景重現,她除了以上的情緒之外,還有深深的傷心和難受。
她“錚”地亮出了指刀,貼著柳青的臉,冷聲道:“起來,出去。”
柳青一下子被指刀鋒刃的寒氣嚇得花容失色,張著小嘴,從床上起來,臉色也不好看地說:“王妃請別忘記,妾身也有權利享受雨露之份。”
“穿上衣服,從這裏滾出去。不要讓我說第三遍。”蘇媚兒根本就不想聽她說話。
柳青憤恨地拾起地上的衣裙,懾於她渾身上下籠罩的恐怖殺氣,跺一跺腳,悻悻地套上衣裙便帶著滿懷的怨恨出去了。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猶不自覺地低聲喃喃:“琪琪……快來……。”一副陷入情/欲浪潮中的模樣。
蘇媚兒再也忍不住地一巴掌拍了過去,厲喝:“鳳厲靖,夠了!”
男人捂著臉,象被剛剛打醒了似的望著蘇媚兒:“琪琪,發生什麼事了?”
蘇媚兒氣得想吐血,手上的指刀抵著鳳厲靖的脖頸,喝道:“你以為裝成梓龍與柳青尚了床,我就會嫌棄他嗎?我就不會再愛他了嗎?但你這樣做,終於讓我明白了梓龍的苦,他無法說出來的那種悲涼。鳳厲靖,你……。”你真讓人無語!如果不是看到他身體某部位還柔軟地被柳青含在嘴在,她差點就真的以為是梓龍了。
想到自己看到這番情景都難以接受,那梓龍呢?厲靖呢?他們又是怎麼麵對自己的女人與人分享的感覺?
蘇媚兒真要瘋了,這兩個男人為了自己也許一輩子都會不停地相互鬥心眼,較勁。而自己呢?愛兩個人,本就是一場尷尬的愛情。這錯在哪?在於自己的變心,在於自己的不堅定,與哪一個男人在一起,都注定要傷害另一個的心!沉重的內疚感讓她天天都活在掙紮裏,愛情變得不再美好,而是成了一種負累。
也許,真的是離開的時候了。蘇媚兒的念頭也不過是電光火石間一閃而過,手上的指刀也收了起來,未等男人伸手去捉她,她已扭身奔出了寢室。
“媚兒……。”該死的,未等他下令叫人把她攔住,他就失去意識。這可是他精確算好了的替換時間,本來打算讓蘇媚兒看看梓龍與柳青酒後亂性的情景。沒想到,卻棋差一著,最後陰謀沒搞成,反正把蘇媚兒氣走了。
莫梓龍看著自己光溜溜的身子,敏銳地察覺到有什麼異樣。飛快地撿起褻衣褲穿上,走出寢室問門外的侍衛:“王妃呢?”
“剛剛離開。”
“有沒有說去哪裏?”
“好象朝廚房那邊去了。”侍衛怎知道裏麵發生了什麼事?何況蘇媚兒離開的時候,隻是腳步匆匆,並沒有別的異樣。要說異樣的話,就是先前王爺說的那些令人浮想聯翩的話了。
莫梓龍回到床上,潛心冥想了一會,隻有一點片段的,在床上,有個女人伏在自己的腿間……。
他猛地收回了欲深入探索的冥想,感覺整個人被絞得徹心徹骨。一雙手攥得緊緊的,手背上的青筋突現。
府外的夜黑得很透,眼看一場大雨就要降臨了。蘇媚兒騎著馬,甩掉影衛,然後朝玄冰城的方向奔去。
早就應該要離開的了,為什麼非要待到心徹底地碎了之後,才舍得離開?蘇媚兒一路淚紛紛地往玄冰城趕。明白此次離開,但再無念想。讓所有的愛和矛盾都統統消失吧!愛情一旦成了難堪,她不知道怎麼來繼續?還有什麼理由再繼續?離開也痛,不離開也痛。
離開起碼還沒那麼內疚、虧欠!
玄冰城與雪都京城一樣,都是沒有宵禁的城,不到兩個時辰,她已到了玄冰城的城門腳下。
遠處的雪都京城傳來罕見的冬雷聲,看來冬雨已下了。現在已是子時半夜,蘇媚兒將鬥篷的帽子戴上,牽著馬慢慢地朝千裏香茶樓走去。
到了茶樓的後巷小門,她叩了很久,才有人出來開門。
“我來找掌櫃的。告訴他,我姓蘇。”蘇媚兒沙啞著聲音道。
開門的下人打量了她一番,隻見她半遮著臉,看不太清楚整個模樣,但衣著卻不是普通人家,便狐疑地叫她在外麵先稍等,他去通報。
很快,茶樓掌櫃小跑著過來親自把她迎進了裏屋。
“幫我聯係無先生。”蘇媚兒輕輕道,燭光下的她,臉色非常不好,象生了場大病的人一樣。眼睛很腫,已失去了往日的嫵媚風采。
“請王,請夫人稍等,我現在就讓人去傳遞消息。無先生他們還沒走遠,應該很快會收到消息。”掌櫃說完,就出去了。
前天來千裏香喝茶,掌櫃親自寫茶點單子的時候,上麵有幾組摩斯密碼大刺刺地寫在那裏,蘇媚兒一看才知道無涯子他們已找到了寶藏,並已帶了一部分出來。
也直到前天,她才知道千裏香茶樓是無涯子的眼線。
第二天清早,蘇媚兒還沒起床,掌櫃已把無涯子親筆寫的摩斯密碼信給了她。上麵寫著會合地點。
142 再次回來的驚喜
和衣倒在陌生床上的蘇媚兒幾乎一夜沒睡,看到無涯子的信時。就跟掌櫃要了一套男子的衣衫,然後把自己簡單地易了容,再走出千裏香茶樓的時候,就已是一個瘦削的書生模樣,馬背上還有兩本書裝在行李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