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中午接到一個電話,因為餘阿喜被提了新聞科科長的事,我的心情一直不好,所以沒有接電話。直到下午去辦公室上班,又接到同一個人的電話,心想大概有什麼要緊事,就接了。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女的的聲音:“我說你到底是不是大運,怎麼老是不接電話,你還想不想要我幫你介紹女朋友?”我一聽就聽出來原來是陳一丹的聲音,她很生氣。我抱歉地說:“真對不起,我還以為是誰呢?沒想到原來是你。這是哪裏的電話號碼,怎麼這麼陌生?”陳一丹說:“郵政局營業廳的。本來中午想叫你過我單位來,和幾個女孩子見見麵,要是你真的看中了,我也好去跟她們說。怎麼很忙還是那天隻是在開玩笑?”我說:“怎麼會是開玩笑呢?我說陳一丹,我可真要拜托你幫我這個忙,你就說個時間,什麼時候都行。”陳一丹說:“下午我得值班,肯定是沒時間,還是等晚上的時候,我幫你約幾個出來。”我想了想說:“怎麼約幾個呢?一個不就行了。”陳一丹笑了:“多一個就多一種選擇,小心看花了你的眼睛。”我跟著笑了:“用得著挑嗎?你陳一丹幫我看中的,我大運沒得挑的。”陳一丹就說:“那好吧,晚上再聯係,你可要領情。”我說:“要不晚上叫劉波倫出來一起去吃晚飯?”陳一丹說:“我看這飯就免了,不過那稿子的事你可不能忘了。”我說:“怎麼會忘了呢。”接著陳一丹說單位領導來了,就急著掛了電話。
\t去辦公室和顧北統計了一下這兩天大家為劉三娃所捐的款,差不多有五千多塊,足夠讓劉三娃念完初中。盡管因為這件事挨了蘇部長的批評,我心裏還是很欣慰的,終究我做了一件我應該也能夠做到的事,這些捐款也足夠讓我看到了人們良心的存在和愛心的存在。
\t本來說好下午幫葉主任和蔡己明一起釘文件的,可去辦公室統計完捐款的事,就差不多快下班了,等我再去文明辦,文件也差不多釘完了。見我來遲,蔡己明便幽默一句:“你小劉來得也真夠準時。”我盡管知道蔡己明是在開玩笑,但多少還是有些不好意思,就迎合著笑了笑,裝做沒事的樣。這時葉主任抬起頭來看我,雖然沒有說什麼,她的表情卻似乎在對我說:“你小劉這人也太沒味了。”我心裏一下子就難受起來,怎麼又是我劉有運的不對了呢?見文件快釘完了,我幹脆走了出來,去了對麵的新聞科,想把上次沒發出來的那個頭版頭條的稿子,再修改一遍,等下次去市裏了,順便送報社找編輯發出來。餘阿喜一個人坐辦公室翻著雜誌,見我進來,頭也不抬地跟我說話:“都快下班了還忙,小劉真是跑得勤快,新聞也來得快,怎麼,今天又有什麼大稿子要寫了?”我坐到電腦前,把電腦打開,愛理不理地回他的話:“你餘老師,哦,忘了,應該是餘科長。餘科長才真的跑得勤快呢!”其實我說的勤快不是他說的那種勤快,我是在暗示他往領導那裏跑,可是比誰都跑得勤快,要不他那個新聞科科長也不會當得那麼快,這年代,有工作能力的人多著呢。餘阿喜大概沒聽出這話的意思來,就繼續翻他的雜誌,我也懶得跟他說話,埋著頭隻管打我的稿子。
\t下班了,餘阿喜把雜誌往桌上一扔,頭也不回地就出去了。我關上電腦,也準備下班。從新聞科出來把門鎖上,文明辦葉主任已經下了班,就蔡己明還坐在辦公室看小說。我說:“下班了呢,你可別看著小說,連班都不曉得下了。”蔡己明抬起頭來,幽默一句:“要是領導看見了還以為我蔡己明在加班,說不定一高興就把我的位置給換了,當新聞科科長呢,可惜,沒來得及讓領導碰上,那新聞科的科長就被餘阿喜當去了。”我說:“你蔡老兄要當也當文明辦主任,新聞科科長讓你當你還不一定想當呢。”話閘子一打開,蔡己明幹脆把小說合上,說:“其實呢,什麼主任啊科長啊,我都不想,我想換個清閑的單位,多的事不去想,整天看我的小說,無欲則鋼。”我想了想說:“那就去文聯或圖書館,保你清閑,還有看不完的書。”蔡己明突然來勁了,笑道:“對,這還真讓你小劉給我找著了。”正說著話,來了電話,一看號碼,是陳一丹打來的,我這才想起晚上還要去跟陳一丹幫我介紹的那個女孩子見麵,便撒腿就跑下樓去接電話。蔡己明在後邊喊:“什麼事急成這樣,我還想跟你聊個事呢。”我沒來得及回他的話,就急急忙忙跑下了樓去。
\t電話剛接通,沒想到接電話的是劉波倫。我說:“怎麼是你?”劉波倫笑著說:“怎麼不可以是我,我接陳一丹下班呢。”我說:“那正好,幹脆叫陳一丹和她的同事出來一起去外麵吃晚飯好了,我請客。”劉波倫說:“陳一丹跟我說,讓我們一起去她同事家去吃晚飯。”我猶豫著說:“那怎麼好意思。”劉波倫回話:“怎麼不好意思,都什麼時代了。陳一丹就在旁邊,你還是跟陳一丹說幾句。”劉波倫把話筒遞給了陳一丹。陳一丹接過話筒,先是笑了笑,然後就說:“看樣子大運今天高興得一下午沒心思上班。”我說:“你陳一丹就隻曉得笑話我。”陳一丹接著笑,笑完了說:“還是你過我單位來一起去我同事家吃晚飯,反正我那同事每天都一個人要做飯。”我遲疑了半天,說:“連麵都沒見一次,就去她那裏吃晚飯,太不好了吧。”陳一丹就笑話我:“農村來的就是農村來的,老土得要命。一個男孩子別老是羞巴巴的,快過來吧,我和劉波倫在我單位等你。”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服,說:“我得去換件衣服,還有我得安排好劉三娃的晚飯。”陳一丹說:“你這人真是的,中午就跟你說了要和那女孩子見麵的,怎麼沒準備?”我正要向她解釋,陳一丹在電話那頭說:“我不跟你說了,你還是快點去換衣服吧,都急死人啦。”掛斷電話,我飛快地跑去房子裏換了衣服,整理了一番,再給劉三娃準備了一盒飯,然後去了郵政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