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以後的今天是邵婉瓊來月經的日子,自從姑娘時起,她就有痛經的毛病。每當這一天要來臨的時侯,她的頭都痛得狠,就象大限要來臨了一樣,婉瓊懷著一種恐懼而又無可奈何的心情等待著這一時刻的到來,似乎是在等待著一場火山的噴發,等待著那紅得灼人的岩漿汩汩噴湧而出。可是,她一直等了一天,也未見事情的發生,就象一個等待著一場戰爭的士兵,結果卻等來了和平一樣,那種一下子寬鬆了許多的心情中略帶有一絲失望,原來翹首企及的時刻卻突然間變得平庸淡常起來。
月經沒有來,婉瓊卻坐立不安起來,還是那個士兵,總要關心一下戰爭為什麼沒有打起來。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挎包裏早已疊好的衛生巾還方方正正的呢!這一天就這樣過去了。晚上睡覺的時候,婉瓊跟馬武提起了這事兒,馬武嘴上用“是嘛”表示知道了,婉瓊再加重了語氣並用上了形容詞渲染著說了一遍,這一回換來的更慘,馬武隻用一個字“嗯”表示了一下關心拉倒,心裏卻覺得娘們兒就是娘們兒,月亮走她也走,太事兒,馬武不知道女人沒來月經和男人沒犯痔瘡有什麼區別。婉瓊見自己辛苦辛苦費盡心機絞出來的腦汁男人並不理會,自己也多了一份自強的心,也把這事兒放過去了,本想在老公那討一份關心,沒想到碰了一鼻子灰,沒意思,沒意思,真His mother’s沒意思,或許明天那個該死的月經就會來吧。
月兒明,風兒靜,樹葉遮窗欞。
娘的寶寶,閉上眼睛,睡了那個睡在夢中啊———。
電視裏正播著馬季他老人家總結出的幾個老年人養生之道,———三個忘:忘掉疾病,忘掉年齡,忘掉恩怨。四個老:老伴兒,老底兒,老窩兒,老友兒。五個做到:做到笑,做到俏,做到嘮,做到掉,做到跳。馬弓刀老漢一邊在心裏思忖著馬老先生的養生之道,一邊想,你看看啊,同樣人家也姓馬,咱也姓馬,你看人家,能活出個道兒道兒來,我呢?馬弓刀關了電視,走上大街,心裏生著氣,還老伴兒呢,我那老伴呢?早成了別人牌桌上的伴啦,哼!
馬弓刀一邊生著氣,一邊向體育場走去,還是看看我那幫老友去吧!
無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