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冷哼一聲,很是得意,“小子,老夫成名之時恐怕你還沒有出生。”
明斕手上不停,與對方連過數招,腦子裏卻一直在想江湖上如此年紀使掌法的高手有哪些。
黑衣人數招之內拿不下他,神情漸漸凝重起來,突然咦了一聲。“小子,空空子是你什麼人?”
“正是家師。”明斕趁他鬆懈,一掌逼退對方,飛身去撿地上的包裹。
那人哈哈大笑,“空空子能教出你這麼個徒弟,也算是他的造化了。如若我沒看錯,你這一身功夫已在當年你師父之上。”
“前輩過獎。”手指勾著包袱皮,他掠身向後急退。
“你師父當年在我掌下重傷,你覺得你能撐過幾招。”語氣頓轉,掌風淩厲直逼他拿著東西的右手。
明斕不得不扔下手上的東西抬手招架,他本是掌法上的高手,武林各家有名的掌法多少都識得一點。如此剛猛霸道的掌法,連掌風之中都仿佛帶著一團烈火,放眼整個武林隻有數十年前失蹤的一人符合條件。脫口而出道,“閣下可是七星掌前輩。”
話音剛落,對戰之人氣勢大變,“小子,本來看在你這一身功夫上,老夫有心惜才。不過你既然認出了我的身份,老夫不能放你活著回去。。”
對方全力之下,明斕隻能堪堪抵擋,七星掌威力極大,他師父胸`前至今仍有一個掌印便是當時這人留下的。兩人都用的掌,故而隻能貼身肉搏,他行走江湖多年頭一次碰到如此棘手的對手,百招之後力竭一退再退,終究難以閃避左肩被掌風刮到。
那人大感惋惜,“能和老夫對上百招才敗,你果然是練掌法的奇才,如果今日不遇見我,二十年之後雖不能保證你江湖第一,但用掌的之中無人能出其右。”
明斕左肩疼得厲害,強顏歡笑,“前輩既有惜才之意,不如今日放小的回去,二十年後再戰?”
“哈。油嘴滑舌。”黑衣人譏笑。手掌連翻,電光火石間又過十幾招。
明斕無法脫身,隻能硬著頭皮硬上。他左手使不上力,恐怕傷得不輕。右手晃了一下,袖中滑出一把短匕首,這把匕首是蕭宿巒當年給他防身用的,削鐵如泥吹發立斷。蕭宿巒送匕首的時候教了他三招保命的招式,如今不得不拿出來湊數。沒想到硬是將那人逼退數步,黑衣人眼中劃過讚賞之色,大聲叫好,“好招!”
蕭宿巒當初教他的這三招乃是一琴門劍法之中的精華,雖不能殺敵卻能保他一時三刻無礙,前提是他遇上的對手不是身經百戰的武林高人。黑衣人一生殺敵無數,經驗豐富,不消半盞茶的時間便摸清他的套路,驟然發難道,“小子,這不是你沉山派的招數吧。這乃是上乘劍法所化,教你的人是一琴門什麼人?”
“要你管。”明斕咬牙。
那人又沉吟道,“此人肯教你這三招,必定和你關係匪淺。若是常人,必敗在這幾招下。可惜你今天遇見的是老夫我。這幾招你練得不夠純熟,不出三十招必敗。”
明斕氣得咬牙切齒,七星掌太過霸道,他不敢與對方硬碰硬直接對上,隻能仗著自己手中的利刃勉強拖延一點時間。他從未聯係過劍招,隻能將自己練的掌法與平時看蕭宿巒練劍時偷學的招數混在一起用,東一劍西一劍使得淩亂無比。
那人反而動作緩了下來,隻覺得眼前的劍招連綿不絕招招淩厲逼人,卻又透著一股怪異。
明斕很快就發現黑衣人受自己劍法所製,不由精神一振,手上動作越來越流暢,好像這一招掌法注定連著下一招劍法,腦海中漸漸清明起來,沉山派和一琴門本就是同宗,莫非這兩派的掌法和劍法本來就是相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