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重播春節聯歡晚會,寄春看得小品台詞都會背了,段逸風和孟美娟卻還是看一遍笑一遍,弄得她有點崩潰,到了初八晚上這種情況依然繼續,二老坐在一起正看小品笑著,突然之間,段逸風接了一個電話,神色非常嚴肅,提起羽絨服就往外走。
孟美娟十分擔憂道:“發生什麼事了?”段逸風行色匆匆沒有時間多解釋:“在一家夜總會查到大量毒品,已經申請了搜查令,把他們老板帶回局裏問話了,我馬上過去看看。”寄春嚇得不輕:“爸爸小心點。”段逸風聞言神色怪異地看她道:“你前兩天還說相信這個人……”
寄春大驚失色道:“爸爸你說的老板……是錢揮燭??”話音未落她彈起來道:“我也要去!”孟美娟急道:“你打算這麼出去嗎?好歹穿上外套呀!外頭非常冷!”寄春哪管得了自己蓬頭垢麵,風馳電掣地刮回房間拿外套,連拖鞋都沒穿就光著襪子亂跑:“爸爸、爸爸,千萬等等我!”
坐上段逸風的車子時寄春心裏就不停在想,怎麼會被警/察抓去呢,錢揮燭怎麼看都不可能是隨隨便便說抓就抓的人啊,他父母兩邊家族隨便什麼人動根手指頭,還不秒殺她爸爸這樣的小警長?除非這次是證據確鑿、罪行嚴重、無可辯駁,而且影響很大了,她越想越恐怖,她自然深信錢揮燭不會販賣毒/品,但若是被陷害的,那陷害他的人,肯定也極其厲害……
段逸風看寄春快把自己的衣角都擰破了,他了解女兒,又不知道在胡思亂想什麼,說道:“不要想象力太豐富了,他隻是被帶回去協助調查,他有律師在場的,況且我們也不會隨便冤枉他,——沒有那麼多電影裏的情節。”
☆、jurisdiction(司法)
到了警局第一個看到的是狂擦額頭汗的杜有薪,肥肥的身子估計已經“渾身浴油”,段逸風見了雖然向他敬了個禮,但畢竟年紀擺在那裏,言談之間便沒有多少敬畏道:“局長,我先進審訊室去看看。”
寄春欲言又止,段逸風看她道:“閑雜人等在外麵等著。”等爸爸走了,寄春才問杜有薪道:“杜先生,是不是很嚴重啊?”杜有薪不大認得寄春,見他跟段逸風一起來,以為是女警什麼的:“你是……?”寄春抓了抓頭發道:“我叫段寄春,之前錢揮燭……那個董事長受傷的時候我們見過的。”
“啊!啊!”杜有薪抖動著肥肉道:“就是你啊,懷穀哥說的……”寄春奇怪道:“薛先生說我什麼了?”杜有薪嘴上不像薛懷穀那樣沒有把門,馬上轉彎道:“他說你是塵薇姐電影的女主角嘍。”
寄春正要再問,忽然警察局裏齊刷刷進來五六個黑西裝打領帶的高個子男人,簇擁著一個中年婦人,杜有薪一見之下更加汗如雨下,恭敬地鞠躬道:“錢阿姨……您好您好……”錢希芳掃他一眼,問道:“小燭呢?”
杜有薪望向審訊室的方向道:“還在問話呢,很快就出來。——您先坐,那個,小黃,趕緊去泡杯茶!”錢希芳也不多廢話,坐下慢慢品茶,五六個保鏢圍了一圈,寄春深覺壓力如山,往邊上挪了挪。果然沒一會兒,段逸風就帶著錢揮燭出來了,後頭還跟著一個男人,應該是錢揮燭的律師。
錢希芳馬上站了起來,錢揮燭看到寄春時,眼睛一閃,好像在說:你在這裏幹什麼?寄春心虛地低頭。錢希芳已經率先發話道:“我要辦理保釋手續。”段逸風像根本沒將對方放在眼裏一般道:“抱歉,錢先生暫時不能保釋。”
“為什麼?!”這話卻是寄春與錢希芳異口同聲說的,霎時間整個警察局的人全都驚異地看著寄春,寄春接觸到錢揮燭那意外的眼神,麵紅耳赤道:“那個什麼……我隨便問問的……”錢希芳也愣了一下,思量著有空再問這小姑娘是誰,眼下正事要緊,正了正神色道:“請問為什麼我們小燭不能保釋?”她話問的是段逸風,眼睛卻看著杜有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