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另一個世界,白家雖有錢家中保姆不少,可也沒有古代這麼猖狂連洗澡上廁所都要別人伺候。
她可沒這個習慣在他人麵前袒胸露背,何況,他都說了沒帶侍女也不信太子的人,難不成她說不行的話,他要親自服侍?
“你安心泡著,小二還會送幹淨的熱水進來,我在這兒看著。”龍梓彥終是將手放開,隨手調整了屏風的位置遮擋了視線,便走到桌前坐下為她守起房來。
白萱尷尬得不知如何應對,在屏風擋上的那刻鬆了口氣。曾經跟鳳曦共處一室時,那個男人連屏風都不準她用,她似乎都沒有今天這麼尷尬。
難道她已經將美豔如女人的鳳曦看成了同性?
白萱試了試水溫,僵硬著四肢脫去身上的秋衣,邁入浴桶將自己縮在深棕色的液體中浸泡,一股淡淡的藥香彌漫在四周,嫋嫋上升的水汽似乎讓她堵塞的鼻腔都通透了。
“那個……丞相,聽說今日就要啟程,您還是去忙吧,讓夜兒來守我吧。”被這片寂靜鬧得,她實在沒辦法自在。
誰都知道她要沐浴,可房裏坐了個成年男人,孤男寡女的,想必她的名聲又要亂上一些了。
“夜兒提不動水,這會兒跟仲文學針灸去了。”
龍梓彥不動聲色,轉著手中的杯子將視線望向屏風。雖然他的語氣聽上去很平靜,可隻有他自己知道內心的錯亂。
早些年,他也曾與另一個女人共浴。
白萱暗自皺眉,太陽穴突突地跳著,難不成這個男人還要給她提熱水進來?她泡的藥浴,他不是還要給她衝洗吧?
“呃……丞相沒帶小梅來嗎?”偌大的相府,老爺外出難道連一個女性下人都沒帶?
“她的身份特殊,與太子同行不宜帶她,此處我與夜兒隻帶了仲文與一個近衛。”龍梓彥的嘴角微彎,已然聽出了白萱的別扭與尷尬。不過他說的都是事實,除了要趙青與陽,還真沒帶別人。
到了玉山關後連趙青都要離開的。當然,隨行的暗衛除外。
白萱徹底無語了,她幾番開口又欲言又止,幾乎要讓龍梓彥把宗離叫過來伺候她了,被一個孩子看了總比被一個成熟男人看了要自在些。
“阿萱,此次事情了結之後你還想回京城嗎?”
半天沒聽到回應,龍梓彥率先開口緩解她的緊張,“據我所知,薛家人已經搬出了鳳曦命人安排的院子,目前已經失去了聯係,你想去找他們嗎?”
得到這個消息時,他沒有多大的震驚。
自從陽聽到她們母女二人的對話後,他早已料到她會另有安排,她不信任鳳曦,更不信任他。
“他們有他們的自由,想去哪裏自然可以去。至於我……若是不能帶給他們安全與幸福,又何必去找他們。”白萱從詫然中回神,語氣中帶著冷漠,有些惶恐不安,深怕這些男人會再度拿薛家人來威脅她。
這個時代沒有先進的通訊產品,她還真不知道薛家人去了哪裏,就算要找,也是擺脫了眼前的麻煩再說。
聽出了白萱的防備,龍梓彥不禁苦笑。
“不管是我還是鳳曦,都不會對薛家人不利。”就算言語再無力,他還是希望解釋與強調,他沒有任何要傷害她的意思。
或許,鳳曦和他都沒想過對白璿不利,可終究還是將她逼上了死路不是嗎?
白萱默不做出,泡在浴桶中緩緩回憶起這幾日的夢境。那樣長的一場夢,像是親身經曆過一般,讓她心力交瘁,無限疲憊。她靜靜地坐著,環抱著自己的身體,縮在溫熱的水中如靈魂出竅般,想得出神。
她知道自己突然不能平靜麵對這個男人的原因,是因為夢裏那些不為人知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