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半分?”
萱草躲在被窩中不曾見到來者之容,隻聽得到那聲音,不是特別陰冷,也不過分專製,聽得出他的好意提醒中透著威脅,卻也沒有令人感到不快。
該是那所謂的魔王,狐狸口中的尊上。
“還望尊上別傷了她。”
朱雀今日不願多說,感覺到濕漉漉的絨毛滑過他的手臂鑽到了他的臂窩裏,他索性閉上雙目送客。
金鳳凰就算跟了觀世音菩薩一段時間,收了不少性子,可麵對這樣的境況,她不可能冷靜地以禮相待,畢竟,在她眼中這魔尊隻是一個妖。
“本尊從不願與他人為敵,卻時常身不由己。”
魔王淺淺地勾動了唇角,若有所思地掃過床榻,忽略方才所見到的那條細長的小尾巴,轉身離開。
房門一關,朱雀便掀開被子將腋窩下的小白鼠拎了出來,鳳眸微微一眯,半抿的唇瓣一張,懷疑地叫道,“阿萱?”
若不是方才靠近時的那一股熟悉幽香,他是斷然想不到她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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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我隻要你陪
朱雀神色複雜地盯著掌中那隻濕漉漉的白鼠,說不出是期待還是震撼,隻奢望能聽到她的回答。
靜默如一隻無形的手掌,扼住了他的心髒。
“阿萱?”他喃喃地再喚了一句,語氣已隱隱透著失望。
他本就深受了五百年的煎熬,又身受重傷令他感應不到定魂術,也無法衝破封印,看不透掌中這隻白鼠究竟是不是她。
或許,真如老狐狸所說,這隻是一隻普通的寵物鼠。可那股熟悉的香氣又是從何而來?
朱雀將白鼠舉至鼻端,貪婪地吸著那股淡雅的清香,想著方才它聽到動靜逃竄的機靈勁,唇角漸漸上揚。
這股香氣獨一無二,一定是她。
在平望台發現她之後,他曾在天宮見到過鵝黃色的萱草,花香較濃,與她完全不同,總覺得她的香氣如瓊花般,沁人心脾,隻是更清醇了些。
一滴晶瑩熱淚從白鼠的眼中溢出,滑落在朱雀掌心,瞬間便燙到了他心裏,燙過之後是那隱隱的刺痛。
膽怯如她,竟會因他孤身闖入妖魔界。
萱草解除了封印,念了個訣現了原形。
她淚眼朦朧地望著朱雀,說不出一句話。不曾料到,如此偽裝的她竟會被他一眼識破,任何言語都無法表達她此時的心境。
本是想著,此生再得以相見便會滿足,可真正見了以後卻又無法自控地有了貪欲。
她想要的,不隻是如此。
即使已經肯定那白鼠是萱草所幻化,但朱雀還是因她的現形而情緒激動。他雙手一撐猛地坐起,捧著萱草的臉喃喃說道,“阿萱……怎麼這般不聽話?魔王的宮殿也是你能來的嗎?為何不在朱雀宮等我?”
輕輕地揉搓那稚嫩的臉頰,感覺到她的溫度才確信這不是一個幻境。想了她五百年,還未能脫困去尋她,她卻自己找來了。
萱草想要告訴他,朱雀宮早已被封,宮中所有仙娥一律下凡曆劫,若不是離太子所救,隻怕她如今也是在凡間幾番輪回做了凡人。
可麵對朱雀眼中的動容與擔憂,聽著他沙啞嗓音中的關懷,她不願說出口。
“別哭了,我不是罵你。”
朱雀歎息著將萱草擁入懷中,腦袋無力地擱在她的肩窩,“阿萱,此地險惡,我隻怕護不了你。”
曾經一定要追問她的那些事,在此刻顯得如此微不足道,隻要她還好好活著,隻要她還是他的阿萱,嫁過誰,與誰相處過又有什麼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