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容忍的問題,自然是一觸即發。
“你敢!”
她將筷子狠狠地敲在桌麵,瞪著那個背影吼道,“你若是敢納誰,我就讓夜兒毒死她!還要帶著浩兒改嫁!”
據說夜兒最近跟趙夫人學毒經頗有成績……
鳳曦的腳步一滯,背脊挺得筆直,僵著身子不曾轉過頭去,就隻留一個背影讓身後的女人自行揣測。
實則,腹中那莫名的怒氣已消了大半。
“回來吃飯!”
白萱咬了咬牙對門口那背影喊了一句,見他半天沒吭聲又有些懊惱自己口不擇言,頓時態度就軟了下來,“浩兒最近在長牙,我有點擔心,又怕奶娘身上與我氣味不同,他會不肯吃奶,還怕他在山莊住得久了回來就與我不親……我隻是想孩子想得有些煩躁,他一日都不曾離開過我,所以才不習慣……”
她怎麼可能讓他納妾?又不是腦袋被門夾了,哪有把丈夫送到別的女人懷中的道理?兒子是他的,丈夫自然也隻能是她的。
“在你心裏,我就當真比不上浩兒?”鳳曦還是維持那個姿勢不動,語氣頹然無力,唇角卻已經無法控製地勾起。
白萱聞言,驀地一愣,忽然間就覺得這個熟悉背影似乎消瘦了些。她是有多久不曾好好看過他?他說的對,她是一個盡責的母親,卻未必是一個盡責的妻子。
她起身走上前去,伸手自他背後將他擁住,將臉貼了上去。
“鳳曦,我愛這個孩子超過愛我自己,但是你們都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我無從對比。夜兒也是從初生那日由我自己帶大的,但那時的條件太清苦,她的身體又不好,我總是怕她半夜高燒或頭疼,沒日沒夜地擔心著她,又無法哺乳喂養,也請不起奶娘,開始隻能給她吃米湯,後來進京以後開了鋪子有了收入,才養了頭乳牛。可當時我自己也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孩子,沒有多少經驗照顧不好,常常讓夜兒生病,又連連噩夢擾得她也不得安睡,總覺得是欠了夜兒太多。現在有了浩兒,我習慣性地不敢讓他離我太遠……”
回想當初那些辛酸,白萱隻覺得越發地愧對女兒,那種情況下若不是有女兒相陪,做她的心理支柱,隻怕她也撐不下去。
“你對夜兒很好,比任何一個親生母親都好,別自責了。”
鳳曦輕聲歎了口氣,握住腰上的手臂拉開,轉身將她擁在懷中,“阿萱,過去再苦也都已經過去,你不再像從前那樣無所依靠,你的身邊有我。你隻需要抬頭看看我,我一直都在。”
說起女兒,該覺得慚愧自責的是他。
“對不起,鳳曦,我不是有意冷落你,我隻是太舍不得孩子吃苦。等浩兒再大一些,我一定會……”
“一定會放手嗎?你做不到。阿萱,浩兒不過長個牙你就如此緊張,他還要學爬學站學走路學說話,之後能跑能跳了你又擔心他太頑皮爬上爬下摔到哪兒,之後到了學齡,你又該擔心他不認真惹夫子生氣,再之後,就算他長到可以娶妻的年齡,你還是會擔心他被不良女子蠱惑,要張羅著為他娶個賢妻……自孩子落地之後,你就有操不完的心,就不能擠出點時間關心關心我嗎?”聽聽這番話,顯然是看透了自己的位置,到底是不如孩子。
多委屈,多心酸!
“我哪有不關心你?”白萱紅著臉反駁,這幾天不過是賭氣故意不理他而已。
“連我上勾欄院你都不管,你是關心我嗎?”
“什麼?你居然上勾欄院!誰允許你去那種地方了?你給我放手——啊……”
一聲痛呼,白萱頓時皺起眉頭,僵住身子不敢動彈了。
鳳曦當下一急,連忙鬆手去查看自己是否傷了她。
“別氣別氣,我就是說說,我哪裏敢去那種地方?傷到哪兒了?我沒用力啊!”他不過是將她按在胸`前不讓她掙脫而已。
白萱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低頭看了看自己脹得發硬的胸部,方才不小心被他撞到,痛到骨子裏了。
“都怪你,讓我喝那麼多湯,浩兒不在脹得疼死了。”今早還擠過呢,怎麼半天功夫又滿了?
“脹?”
鳳曦這才瞄向他夫人那傲人的部位,喂了她這麼多天湯水總算被他碰到一回脹奶情況了,當即便將她攬腰抱起步入房內,“據說脹久了會高燒的,浩兒不在沒關係,還有浩兒他爹在,阿萱,很疼吧?我幫你吸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