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是女子就讓著哦。”
無名的輕功深得師父的傳承。三丈之遠很快拉到了一丈距離,再近一點,幾乎唾手可得阮思巧順滑如水的長發,無名卻沒有超前,他看得呆呆的,阮阮的背影很美,像一隻輕快的小燕子。他舍不得超過去,那樣前路就隻有無數的樹木,或者綿延不盡的雪路。他她的背麵不遠不近,能看到她不時回頭的笑意連連,能看到她偶爾駐足逗弄枝椏的俏皮樣。無名看得呆呆的。心想師父口中說過的刀山、火海都是那樣可怕,但是隻要阮阮哪,他就跟她到哪,刀山和火海他都不會怕了,隻要跟她的身邊,縱然去那些地方,什麼都不怕。
無名書讀的不是太多,之乎者也的大道理不懂,他不能解釋為什麼這麼渴望留她的身邊,他就是想……就是想留一個肩膀給她靠,像他答應的那樣,做一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每天讓她開開心心的,不再露出那麼多悲傷。有朝一日他肯定回來,回無念之地,回到阮阮說的等待他的師父和火鳳身邊,並且要帶上她回去好好向師父介紹,這一次他不會逃避,阮阮不是師父口中說的最下賤的侍童,她和他和他們都是平等的一江水共育出的兒呀,阮阮是他見過的心地善良的好女子,和他的師父一樣的心懷美好,是他夜盡的一盞燈明。
隻是無名沒有想到,阮思巧口中說的風起雲湧會這麼快來到。
他們回到了阮思巧口中牽掛的方夢生居住的地方,無名一直以為,無念之地是一個什麼都沒有的地方,想不明白以前來過的老家夥說無念之地裏都是寶貝,要師父用性命保證將那些書卷看看緊,無名自見過阮思巧他們睡覺的地方,現發現了,無念之地真是寶貝中的寶貝,而遙遙半山腰的逍遙宮更是巍峨雄壯,渀佛身一團團的仙霧中。他們現西山腳下,與之相連的不遠處是一大片平地,有寥寥幾名弟子那裏相互切磋比武起來。
無名一見有功可比,心花怒放的,更是想那由多塊完美的花崗岩焀成鋪就的地麵上試試跑跳的滋味。他還看見黑大理石上剛勁有力刻了“興武平川”四個大字。
原來弟子練功的場所可以這麼寬敞,原來外麵是這樣的明亮……無名轉臉想讓阮思巧也加入到這場愉悅中,他想與她分享他的喜悅。然阮思巧不是太有笑容,她望向練功的弟子們又沉思,目光遠遠的。無名突然發現他師父說侍童是下賤的是什麼意思了,左手邊十來米遠有一個侍童被一圈弟子們圍住欺負,卻隻能硬忍著不敢還手,所有的入山弟子都可以住逍遙宮,唯獨侍童被遺落山門附近。楚河界限,涇渭分明。逍遙山莊留下的等級規矩是這樣的令膽寒。
不等阮思巧出手,無名先奔了過去,想要那幫打罵侍童的惡徒停手,他從脖子上取下雙環,稚嫩的娃娃臉上撲騰著怒氣。
“哪裏來的小鬼……”幾準備給他教訓,驚見阮思巧從他處不緊不慢走了過來,群呼啦啦散了幹淨。大家都不敢惹傳說中的小姑奶奶,以前的教訓沒少吃過。待弟子們識相地走開以後,一個灰頭土臉的女娃娃終於扯破了嗓子嚎啕大哭起來,無名慌張拉她,見她裙子給扯破了,頭發亂糟糟的,腳上丟了一隻鞋。無名問她:“沒有事吧?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女娃娃卻又是踢又是蹬他。無名不知所措的,求救似的望向緩步行來的阮思巧,張著無辜的大眼睛,他是不是哪裏做錯了?
女娃娃分明是認識阮思巧的,一見她來立即罵她道:“又是,還回來幹嘛?”
阮思巧眼色沒有太多情感,她叫出了她的名字:“覃香,這裏做什麼?方夢生呢,哥哥呢?”
覃香咯咯笑道:“夢生哥哥病死了,哥哥也自殺了。高興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