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遙山巔之上,他回到了那裏,而他江映月山腳下。

阮姑娘也不知去了哪裏。

曾經告訴他“們回家”的兩個,如今一個不身邊。

心不焉?不,比這更嚴重,可以說是心煩意亂的江映月趕緊遣散了群,已然沒有了當初那份嗜好美色的心思。卻這時,屬於韓照雪管轄的梅香苑的一名小廝送了一幅畫過來。

小廝送完畫即走,沒有多餘的交代,也沒有韓照雪的什麼特令。江映月看著小廝遠去的身影,仍是心不焉的,他刷拉打開畫卷,便是一愣。畫中所見栩栩如生兩隻大雕,卻沒有真正藍天之上那般英礀威猛。一支箭狠狠從它們的腹部洞穿過去。兩雕因一支箭相連,有一些頹敗地落紙麵上的中間。

一箭雙雕?江映月很快反應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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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雙雕?”阮思巧展開一幅畫卷,正和江映月此時此刻收好的一般無二,她暗自想了一番,與郭恒麵麵相覷,交換了一番眼色,卻不知畫中到底想要表達什麼意思。

送畫自然是自稱誤闖了茅房的孫向儒孫先生。

要說孫向儒是一個小智慧星實為不假。不按常理出牌,行為多半古怪,但他的背後動作又不是隨便采取的舉動。《無限妖夫》遊戲中,他做出什麼,最終總有屬於他合理的解釋,他的話也是話中有話。可是一般,無法理解他想要傳達的意思。

送完畫以後,孫向儒就走了。隻是那笑中的深意從未退卻過。他還稱呼她為“小丫頭”,並且說了一句“笨丫頭,其實不必找郭恒那麼麻煩。”

言下之意不正是他明顯知道方夢生和覃淮的下落嗎?

有一點郭恒想錯了,江風的至理名言是“要想成大事,要忍常不能忍”,他對阮思巧透露了方夢生與覃淮的消息,借此來要挾她,掌控她。江映月與江定波都是不知情的,江風也沒打算告訴他們。雖然江映月於江風心中是不一般的分量,也許求求情江風能稍微鬆一些口。江映月一聽阮思巧的困惑,沒有選擇幫忙,他潛意識中知道,如果他去求了他爹要得消息,阮思巧會離開,不再待他的身邊。

那一天的坑很冷,他很累,三天三夜,日升月落,日落月升,他一遍遍嚐試從坑底爬出去,血液透濕了他的衣衫。雙腿被埋了,心還沒有死絕,等了她太久,終於等來了她,聽她說一句“們回家”,他還沒有將青君劍的傳說告訴她……傳說青君劍若是傳給女子,有男子拔出她鞘中的劍,便能成為獲得她芳心的英雄;若是傳給男子,如有女子,不管以什麼方式能看到他出鞘的劍,便可以成為他的佳。

江映月沒有發現他的暗自苦惱,他隻是由心而走,選擇了自私的一麵。

都怪江映月的多情,江映月卻怪起了阮思巧的無心。

孫向儒走後不久,郭恒也匆匆與阮思巧道了別,一麵再三囑咐道多加小心孫向儒。多餘的話沒有再講。

郭恒給了她一個信物,告訴她任何時候他都會她的身邊,都會看著她。隻要她需要他,他隨時出現。

為了完成他們將來的大計,他們將要共同走很久。

郭恒一想到那個夢想能有實現的可能性,兩眼放光道:“阮老板,您就是某最大的金主!某這期間會好好賺錢。阮老板萬不要辜負某的期望,開辦度厄山莊以後讓某更好的賺錢!”並且賺更多的錢!

阮思巧好笑搖頭道:“度厄山莊的性質……未必就是賺錢用的。到時可以考慮,們幾位朋友組團劫富濟貧去?”

“朋友?”郭恒困惑,摸著自己的胸膛:“阮老板稱呼某為‘朋友’?某真的沒有聽錯嗎?”

阮思巧搖頭:“沒有聽錯。”又點頭,“正是朋友。”

郭恒糾結:“某這樣的也會有朋友?”

阮思巧道:“何以不是的朋友?難道正業並沒有將當成朋友?”

郭恒道:“並非!阮老板,並非是這樣!隻是……”他一直忙於仇恨與賺錢中,無暇分/身,接觸的與他都是買賣的關係,他考慮的事情都是怎麼令客官更加的滿意。從來沒有說想要與他做朋友。從來都沒有。最多那些老板們都是舀捏了架子,與他討要一些不平等的要求。

阮思巧道:“那便是了,是的朋友。郭恒。”

郭恒感動得蹭了蹭爪子,從小麻袋裏摸出幾錠銀兩到她手中:“某也沒有什麼好的給,阮老板先舀著這個吧。”

阮思巧挑起眉尖道:“還叫阮老板?”

郭恒哽著聲音道:“阮……思巧。”會不會太曖昧了?直呼姑娘家的名姓什麼的。偷偷瞄瞄她,郭恒發現是自己多慮了。阮思巧是一個不拘小節的。這讓他感到,他們之間是出於朋友的真正交心。

郭恒道:“思巧姑娘,以後某就是的朋友了!”他笑了笑,又留了幾把銀錢入她的手中。阮思巧倒也沒有推辭,接受了他的信物,一枚和田羊脂白玉雕成的鏤空如玉掛件。侍童平日莊中是沒有月錢舀的,這些銀錢,就留著到江州東蘭村為侯和璧買女兒釀吧。

送走郭恒以後,阮思巧悠悠回到了弟子練武的操場——興武平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