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我的淩波微步更勝一籌。”語畢,未等對方反應,黃衫女子便已飄出一丈遠,足尖輕點,就像風中翩翩起舞的蝴蝶,體態輕盈,婀娜多姿。無奈歎口氣,提氣追向前方那抹黃色身影,隻見白袍獵獵,迎風肆意張揚。
雖說是邊城,倒也無奇不有。殤國的上好胭脂坊,離國的錦緞坊,琉璃閣的珠寶店,芙蓉齋的糕點房,吃的用的穿的應有盡有。
對於從未涉足市井的我,尤其是千百年前的古代市集,就像是初生的嬰兒,對這個世界的一切都充滿了好奇。於是便有了這樣一幕,一黃衣女子一路蹦蹦跳跳,雀躍無比,甚至連百姓日常生活用具也顯出極度的好奇心,小到鍋碗瓢盆,大到屏風,桌椅,甚至連用來方便的夜壺都要研究一番。
人家哪知道她心中的想法:這可真是古董啊,不知道有多少年份呢。而後麵的白衣男子則微揉眉心,眼見女子快要跟老板把這夜壺的血淚史都要翻出來了,一把抓過女子的手,掉頭就走。透過半透明的白色薄紗,隱約可以看到女子臉上的意興闌珊。
“姑娘,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正和淩雲繼續滔滔不絕的我因突如其來的衝撞不得不後退2步,淩雲已收斂神色,盯著那罪魁禍首,此時的淩雲周身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讓人不由打了個哆嗦。
我也正色打量起眼前的小乞丐,他摸了我的荷包我是知道的,但畢竟還是個八九歲的小孩,想便息事寧人算了。不等我開口,淩雲已上前兩步,
“東西拿出來,也許我可以不予追究。”看來一起生活了這麼久,我們的心性倒也磨合的差不多了,都想著息事寧人算了。不料那小乞丐隻愣了一下,即刻擺出一副無害的笑臉,
“兩位想必是弄錯了,我並未拿兩位任何東西。”小乞丐抵賴道。
“哦?是嗎?”雖然淩雲用的是疑問語氣,但絲毫沒有不確定的樣子。
“那這是什麼?我可記得這是我師妹的荷包啊。”語氣又冷了幾分,這是我從未見過的淩雲。這時周圍已圍滿了人,那小乞丐見人贓並獲,撒開腿就跑。有一瞬的錯愕,也有一股莫名的恐懼,他甚至沒看到淩雲是怎麼拿到他踹在懷裏的那個荷包。
也許是想小事化了吧,我和淩雲都沒追上去,一前一後默默走著。這麼小的孩子便要出來行乞,偷盜,可想而知這是個什麼世道,我如是想著,而淩雲應該也是這麼認為的吧。但我唯一能做的,恐怕也隻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吧。
“兩位客觀,吃食還是住店啊?”我們準備暫時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做打算。看來這服務行業,無論是古代還是現代都有共性啊,我不禁暗自感歎。店小二諂媚的臉上堆滿了商業的笑容,殷切的看起來很大款的我們。
“兩間上房,預備一桌酒菜,就伱們這的招牌菜就行,伱們看著上吧。”淩雲淡淡的語氣,仿佛這一切都是平時做慣了的事情,一點都不顯生澀。雖然心頭有些許疑惑,但由於趕路及逛街的疲憊,著實不想去想這些瑣事了。用過晚飯,我們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間,雖說是上房,裝潢倒也簡單,紅木床上掛著一層輕紗帳子,桌子和椅子都是紅木配套的,倒也看不出好壞,房裏點著清幽的檀香,若有若無的,滿身的疲憊更像被催化開了,我簡單的洗漱過後,一上床眼皮子就開始打架,不久便沉沉的睡去了。
而另一間房裏,淩雲負手立在窗前,夜涼如水,雖然窗外已是一片春日繁榮,單似乎那春意永遠到達不了他的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