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段(1 / 3)

方是她無意發現的,絕驚塵說不能隨意亂走她便要乖乖聽話了麼。她是寥玲兒,是隨心所欲的寥玲兒,最受不得諸多管製。伏魔山山頂是驚塵山莊的禁地,她便也隻是一個無意的闖入者,留戀這裏的清幽祥和,這裏的柔和靜謐,這裏的鶯燕纏綿,這裏的遍地黃花飄零梧桐。山風陣陣襲來,肆意侵蝕著滿樹金黃的枯葉,任其糾纏著翩翩起舞。夕陽的餘暉與這滿山的金黃交相輝映,卻有種別樣的溫馨祥和。寥玲兒微閉了雙目,迎風高揚起白皙玉臂,似是迎接那已凋零的生命,卻又似別有感受似的嘴角帶出一絲若有似無的弧度。那個世界,她也是有留戀的吧,即便是曾經有過那樣的不堪,如果說人生是由無數個記憶的片段組成的話,那麼她的過去也應是幸福多過痛苦的,隻是那一夜,堪堪將所有幸福全數擊碎,隻剩滿心痛的碎片肆意侵蝕她的身心,融入她的血液。幾步開外的絕驚塵俊眉微皺,似是考量著什麼,他卻是的確看不透這個女子,明明時常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甚至偶爾興起還會調♪戲他派給她的丫鬟,如今卻又看到她那副明明笑著卻悲意無限蔓延的樣子,以致讓他不得不重新評估起她來。這個山頂是他的私人領地,是驚塵山莊無人可涉足的禁區。倒不是有什麼密室寶藏,隻因每次心煩意亂之時,唯有這裏足以令他紛繁的思緒平息下來。“四處找寥姑娘不著,不想是到這地方來了。”那永無波瀾的聲音清晰地傳入寥玲兒耳中,她倒隻是頓了一頓,緩緩睜開明如秋水的眼睛,嘴角仍保持著那抹淡淡的弧度。“月影橫斜樹染霜,樓台默默水茫茫。一取勝歌唱心事,叫人獨自醉成殤。”盈盈雙眸轉向浩瀚天際,並不看絕驚塵。身後之人緩步踱至那個此時竟有些飄飄欲仙的女子身邊,一白一黑兩道身影傲然立於陡峭山崖之上,皆是超脫塵世的絕世容顏,此時雙雙而立便讓人恍若仙人下凡。隻見兩抹身影就這樣迎風立於崖邊,竟與遠處無垠的天際一起延伸至無窮無盡。突然,絕驚塵低眉沉吟一聲,“膽子不小,我這驚塵山莊豈是爾等能隨意亂闖的。”說罷徑自摘下寥玲兒耳朵上的一隻幻雲墜直直朝那樹後擲了過去,隻聽得一聲悶哼,一個白發黑衣的蒙麵老者便閃身出現在兩人麵前。“素聞絕莊主一身武功天下無人能敵,今日一見果然聞名不如見麵。”那老者雖蒙著麵,一雙眼睛卻精光乍現。“司命宮的人倒是越來越肆意妄為了呢,我倒是誰這麼大的膽子,原來是司命宮勾魂爪獨孤一方。”老者神情一淩,“絕莊主如何認得便是老夫?”“不看其他,單憑你那對如意金鉤,天下還能作第二人想麼,”絕驚塵微眯鳳目。“哈哈哈。。。絕莊主果然好眼力。”說著摘下臉上黑巾,右手一揚,山下密林中頓時閃出數十個身影,個個黑衣蒙麵,看來是來者不善了。“絕莊主既認得出老夫,想必也知道司命宮的規矩了。”說話間已舉起手中的一對金鉤,做好隨時攻擊的準備。“天下間要絕某性命的恐怕不止一個兩個,不過既然伱們司命宮自認能拿下絕某,我倒是要領教領教這江湖傳言的司命宮是不是隻徒有虛名了。”“殺--”老者一聲令下,身後黑影迅速躍至兩人身前,招招致命,毫不留情。絕驚塵隻冷笑一聲,已暗自運功,那股莫名的壓迫感隨著他口中的咒語越來越強,天空乍現幾絲黑芒,隨即那黑暗又似昏天暗地般襲來,包圍了一幹人等。寥玲兒也樂得袖手旁觀,這個男人這麼強勢,想必也用不著她出手吧,可那群黑衣人似是認定了他們是一夥的,竟也把她逼得沒有絲毫退步的餘地。“我就知道碰到你沒好事。”寥玲兒恨恨地朝絕驚塵吼去,對方隻是斜睨她一眼,隨即身形一淩,擊倒兩個已到身前的黑衣人,口中卻不曾停下,無邊的黑暗越來越盛,幾個黑衣人感覺身邊似有無數雙手生生撕扯著他們,以致快抵擋不住了。那老者一個借力躍至絕驚塵身前,雙鉤靈活的變幻著招式,或擋或攻,寥玲兒似是看不出他的破綻來。但隻見絕驚塵唇邊的邪魅笑意更勝,飛身上前空手接那一對雙鉤,兩人擦肩而過,老者卻感到胸口被人生生用一指刺穿,臉上一副驚恐不覺的表情,“你。。。”難以置信地倒下,雙目仍大睜著。絕驚塵冷哼一聲,不以為意,但隨即突然緊緊抓住胸口,難道此時竟又要發作了麼。領頭人雖然已死,但司命宮的宗旨是“戰至一兵一卒,不達目的誓不罷休。”馬上又有幾個黑衣人圍攻絕驚塵,此時他們已覺身邊壓迫感減減淡了去,攻勢更顯淩厲。絕驚塵捂著胸口退到山崖邊,退無可退,暗罵一句“該死的”,但黑衣人已越來越靠近。寥玲兒見情勢不對,立刻飛身到絕驚塵身邊,且戰且擋,一時竟讓黑衣人得了先機,僅剩幾人圍著崖邊的絕驚塵和寥玲兒。“你怎麼樣?”寥玲兒低聲詢問額上直冒冷汗的絕驚塵。“我沒事,你別管我,顧好自己便可。”勉強說完一句話,傲氣如他,怎麼會承認自己此刻的虛弱。“哼,拉到!就當我自作多情。”說罷飛身上前與黑衣人纏鬥,準備一有機會就開溜,誰管那個狂妄的家夥。這邊絕驚塵虛擋兩招,卻已毫無招架之力。後麵早已退無可退,卻讓黑衣人有機可乘,奮力一劍刺向絕驚塵胸口,絕驚塵失足跌落山崖。。。“喂。。”寥玲兒心下一急,有那麼一瞬間,她覺得無法接受這個人眼睜睜在她眼前死去,竟也不管不顧跟著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