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像江先生那樣的人會做出這樣的事情,他驕傲得就像是一隻孔雀。我也不認為江先生高估了自己的魅力。起碼在我看來,喬女士是迷戀著他的。”
雲恣十分吃驚:“難道你也覺得是喬女士誣告江先生的嗎?”
“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是我想江碧英先生並沒有說出他所知道的全部事實,也就是說,他有所隱瞞。這件事不是江先生說的那麼簡單,也不是喬女士說的那樣醜惡。”喬治頓了頓,說,“因為Q的問題,我跟江先生陸續有打過交道,如果他真的做了那麼樣的事,對待Q的態度不可能那麼坦蕩。”
“哦……”雲恣沉默了一陣,才說,“江先生一早放下了這件事,喬女士也離開了人世,隻剩下Ares獨自承受。”
雲羨知道了雲恣回來後,飛奔般的跑去醫院,卻被告知雲恣現在不見客。雲羨無奈地提著挎包,剛好看到兩名警員出現,便說:“你們見到我的弟弟了嗎?”
一位警員答:“見是見到了,但他表示精神狀態不是很好,不能錄口供。”
雲羨柳眉倒豎,氣衝衝地說:“你們這些警察辦事不力!說救人救半天都救不了!現在人家剛出來還在醫院裏躺著呢,你還嫌人家不給你及時錄口供了!怎麼有你們這種人啊?枉我年年納那麼多稅!”
兩位警員受不了雲羨的怨氣,隻想逃之夭夭,不過卻被雲羨攔住:“別跑,我還有事要問呢!那個綁架了我弟弟的人呢?”
警員答:“他正在急症室,具體的我們也不方便透露。”
雲羨說:“他是怎麼帶著我弟弟出境的?”
警員回答:“他是借著一艘貨船偷渡的。”
雲羨說:“這麼簡單就能把人綁走啦?所以說你們警方真的很無用!”
受害者的家屬情緒比較激動對警員不滿意是相當尋常的事,因此警員也就無奈地承受了雲羨的嘲諷。
雲恣並不是回憶不起來發生了什麼事,他那個時候身體不舒服,但腦子卻很清醒。不清醒的是喬桑梓。他看著牆壁上貼滿的照片,裏麵全都是雲恣痛苦的臉,陽台傳來雲恣嘶啞的悲鳴,在那一刻開始,喬桑梓的記憶都是模糊的。
猶如宿醉,又猶如沉睡。
他睡了,猛獸就醒了。
本來就繼承了父親的魁梧形體,還一直堅持鍛煉,他的肌肉十分發達,拳頭堅硬,怒氣爆發起來就像是火山一樣。他的腦子裏就像是迸射著岩漿,這些滾燙的漿液在腦裏沸騰,他的雙耳猶如失聰,猶如進入了真空,什麼聲音也傳遞不過來。他生氣,他憤怒,也許,他也疼痛。
照片裏的疼痛好像能傳染一樣。傳染給了喬桑梓。不過現在是W在承受著疼痛,加倍的肉`體傷痛。W體能並不壞,本來就是個幹苦工的,身上有算有肌肉,可以把高高大大的雲恣套進麻包袋扛在肩頭上跑很遠。他一直在雲恣麵前耀武揚威,他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打趴下,連還手都不行的時候。喬桑梓在他跟前,十足一隻怪物,一隻暴怒的怪物。喬桑梓失去了理智,但是奇怪地,長期練習搏擊的他出拳精準至極,每一腳都密實有力。W的骨頭折碎趴在地上,牙齒掉了三顆,刮破嘴唇,滿口都是血。而喬桑梓好像進了一個殘暴的夢境,仿佛殺人都是不真實的一般。
“Ares……Ares……Ares!”
是雲恣的聲音將他喚醒過來了。
雲恣一臉痛苦,比遭遇W虐待時更痛苦,他雙臂明明無力,卻又那麼緊緊地抱住了喬桑梓的大腿。
“Ares……”雲恣先是聲嘶力竭地呼喊,當力氣慢慢耗掉,精力也在疾病的折磨下虛耗時,仍還是喃喃地、仿佛夢囈一般地,“Ares……Are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