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輸液器裏的液體不斷滴落,感覺到妻子打著點滴的手變涼的迪諾心疼的將妻子的手輕輕納入自己的掌心。
“那BOSS我就先告辭了。”見迪諾沒有注意到自己,中年醫生又是一笑。靜且快地離開隻屬於迪諾和鈴奈的小空間,並為兩人帶上了門。
前半夜被半睡半醒與身體上的疼痛折磨著,昏昏沉沉中像溺水的人抱住浮木那樣依在那個熟悉的體溫上鈴奈才能稍覺舒適。到了後半夜,折磨著鈴奈的痛苦終於逐漸從鈴奈的身體裏抽絲剝繭的離開。不再劇烈的咳嗽,也不再覺得忽冷忽熱,這一夜鈴奈睡的很好,還做了令人懷念的夢。
夢中,鈴奈又回到了數年前的星空下。
“冷嗎?鈴奈。”從鈴奈的身後環住鈴奈的身軀,迪諾笑問。
“不會。”迪諾在的話,無論什麼時候都很溫暖。羞於將這樣真心說出口,鈴奈輕笑著看向天空的星辰。討伐曾經的同伴是無法讓人笑出來的事,但鈴奈卻不能為背叛者的逝去流一滴眼淚——在一切結束前,領頭人物的任何動向都會影響到士氣。
“鈴奈,不管什麼時候,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的。”
心忽然就被填滿了。抱住環著自己的手臂,鈴奈輕輕點頭。
“……嗯。”
過去的夢結束了,些微的晨光透入亞麻窗簾灑入室內,羽睫顫動幾下,鈴奈從睡夢中醒了過來。
“唔……”
“早安,鈴奈。”
唇上被烙上一個輕吻,鈴奈逐漸看清迪諾那張仍然帶著擔憂、明顯有著黑眼圈的臉。
“有哪裏不舒服嗎?想不想喝水?肚子餓不餓?”
薄薄的白襯衫隨意扣了兩顆扣子,還正巧扣在了不正確的鈕洞上,迪諾衣襟大敞;光潔的胸口上鈴奈所贈的十字架因主人的動作而輕微的搖晃著。
“迪諾?你什麼時候回來的?”記憶逐漸回到大腦之中,鈴奈完全清醒了,“客人呢?”
對於責任心比誰都強的妻子的疑問,迪諾報以無奈的笑,“客人昨天已經滿意的回去了。”
“昨天……?”
“你睡了兩天了。”抱住妻子纖細的肩,迪諾閉上眼深深的吸了口氣。這兩天來那根一直繃緊無法放鬆的神經終於能放鬆了。
“兩天?可是,我覺得我隻睡了一夜啊……”看到丈夫疲憊的模樣,鈴奈滿既抱歉又難過,“對不起,我讓迪諾擔心了吧?”
“不,該說對不起的是我,”親吻著妻子的眉眼、嘴角,迪諾近乎歎息的道:“如果我一開始就注意到你不舒服的話,你就不用強忍著了。”
“不是那樣的,如果我多注意一點自己的身體,就不會倒下,讓你擔心。”感覺到迪諾迅速升高的體溫,鈴奈紅著臉避開迪諾肆意的親吻,“不行、現在不行……”
羞恥的不敢去看迪諾,鈴奈垂著眼細若蚊吟的道:“我睡了好幾天,一直沒有洗過澡,很髒……”
本以為是妻子嫌棄了看著妻子剛好一點就蠢蠢欲動的自己,迪諾在聽到鈴奈小聲的話語後重又笑逐顏開。
“對我來說,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鈴奈更幹淨的存在。”
抱起妻子,迪諾大步走向臥室隔壁的浴室。
“不過,鈴奈介意的話,”親吻著妻子紅雲滿布的臉頰,迪諾在鈴奈耳邊輕道。
“我們就在那裏繼續吧。”